沈越向周氏道:“想必夫人今日前来,并不是为了还信的吧?”
周氏摇摇头:“我……”
张婶见她仍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便又帮她把话说了。
“沈夫人,您还记得我当初同你说过,我们家夫人早年丢过一个女儿的事儿吧?”
周梨点头。
“是这样的,那学政大人的夫人佟氏,是个嘴皮子快的,在送来这封信的时候,便向我们说起了你的身世,我们夫人听后,便有一二分猜想。”
周梨旋即明白过来,周氏的猜想是什么,惊讶地看向她。周氏正也双眼含泪地望着她,四目相对间,周氏的目光太过灼热,周梨忙收回了视线。
这怎么可能?天底下哪有这样巧的事儿?于是她说:“这怎么可能呢?我原是有父母的,只是尚在襁褓时,家中贫寒,便把我抱养给了周家村的养父母,之后才再嫁到沈家村来。”
张婶道:“我们原也不过只是猜测罢了,这些年,我们但凡听说有同我们家丢失的姑娘同岁的、昔年有被拐经历的女子,都会生出这样的猜想,但每一回再深入探查后,都以失望告终,可这次不一样。”
周梨:“哪里不一样?”
“沈大人,沈夫人,你们可别怪我们家私自看了你们的信,那信送来的时候便已经被拆了。”
沈越摇摇手:“无妨,倒也没写什么要紧的话。你且说说,究竟是哪里不一样。”阿梨虽然平日里不怎么提及她的身世,但他知道,他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多少是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的。
张婶道:“沈大人您是否在信中曾写及,你家夫人肩头有一枚梨状朱砂记?”
沈越点头,的确有写到过。那是他当初在京都时,太过思念媳妇,便在信的末尾赋了一句诗:推窗见得蜜父树,忽忆肩头朱砂梨。
“是了,我家那丢失的姑娘肩头,打娘胎里出来,便生了一个朱砂色的胎记,形同鸭梨,因此闺名也是一个梨字。”
周梨听了张婶一席话,早不自觉站了起来,目光一瞬不移地盯着不远处的周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