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谦行见依玫进来, 顺手抄起依玫放在椅背上的外套, 朝她走过去。他似是没有注意到依玫脸上残存的落寞, 直接把外套披在她身上,说:“我跟你爸爸说了,直接带你走。”
末了,还是照例问了一句:“跟沈灿灿聊什么,怎么聊了这么久?”
依玫早已想好了说辞,抬眼将周谦行一瞧,说:“我给沈灿灿买的面膜化妆品,被海关扣了, 得过两天去弄,烦人。”
周谦行不在意,笑了笑,牵起依玫的手往外走, 说:“不过两天元旦假期,你们还能指着那一批过活?真这么弹尽粮绝,我给你找人把东西拿出来。”
依玫笑:“也没有那么惨。”
依玫的手安安稳稳放在周谦行手心里头, 跟着他往外头走,坐进他车里,往郊外而去。
深夜,路上行车不多,越偏离城区,路上越发空旷,依玫靠着车门,眼睛没离开周谦行半寸,把他开车的模样尽收眼底。
周谦行此刻表情一如往常冷淡,目光直视前方,只一只手闲闲把握方向盘,头朝一边歪着,难得透着些懒散。
依玫不住看呆,等到红绿灯时,周谦行偏头来看她,她也没把目光收回去,只笑了笑,跟往场一样,让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周谦行脸上扫。
这人倒底有什么本事?
依玫心中不住地想。
能叫陆盛都摊开了手,说实在查不到他家底明细,说不过是温哥华周家的一个旁支子孙,周家虽然在温哥华的华人圈子里头名气响手腕狠,但若非嫡系,怎么能这么眼手通天?更何况,不论是依家还是邵家,势力大多在国内,跟外头并没有过多瓜葛。不然,依玫也不必求助陆盛去起周谦行的底。
依玫实在觉得不可思议,叫她都想直接问问周谦行,他倒底是何方神圣,回来倒底是为了什么。
可她问不出口,只能这样看着周谦行,叫自己都觉得自己分裂,一半的自己试图在周谦行的表情动作上找到破绽,一半的自己却又在其中奋力为周谦行辩护。
依玫别开脸去,望向外头漆黑夜景,只聚焦在路上的点点光亮上。
车终于到了目的地,依玫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逼近零点,新年即将到来。不远处周谦行正把烟花从后备箱中搬出来,放到边上的空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