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玫丢下筷子走过去。起初还以为是周谦行,一看来电,却是母亲裴芜。
依玫接起电话,只发出一个“喂”字。那边裴芜就默声许久,开口就是问她:“跟周谦行分手了?”
还真是知女莫若母。
依玫整个人更丧,回裴芜:“嗯,分了。我过两天就回珠海,您别担心了。”
裴芜半晌没说话,话再出口,也没问依玫来龙去脉,只叮嘱她:“好好吃饭,别等胃病又犯了。药带着吗?”
依玫这才想起,她的胃药在行李里头,而行李被落在了周谦行的车里头,她方才慌忙逃出来,根本没把行李从车后座带上。
“这边应该有药。”依玫说着,捏着手机往玄关处走,把药柜拉开,面上就是一盒她常吃的胃药,连包装都没开。不止,电热水袋还有一个,原本不是放在这里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挪过来,连同充电线一块,塞在药柜里头,把别的东西都往后挤了。
眼泪一霎那就掉下来了,连认了好久的哭声都没忍住,哽咽着冲出口。依玫抱着手机一屁股坐在地上,把身上的羽绒服裹得更紧,哭得连话都说不全。
“妈妈……我好想周谦行啊……”
一听见电话这头女儿嚎啕大哭,电话那头的裴芜也慌了神,忙哄:“玫玫不哭啊,你在家里对不对,去睡觉,睡醒了妈妈就到了……”
依玫哭得收不住,可听见裴芜说要过来,一边打着哭嗝一边抱着手机对那边劝:“不……不用……不用了……我……我没事,您别……别过来了。”
裴芜只以为依玫飞多伦多是为了找周谦行,实则并不知道依玫来多伦多到底是来做什么的,要是裴芜一来,依玫只怕自己会忍不住,把事情一五一十全都告诉她。裴芜虽然活得洒脱,可大事上绝对不含糊,凭着跟陈安瑜的交情,也不会任由周谦行对邵家动手。
裴芜听了这话却不大乐意,以为是依玫逞强,说:“玫玫,在一个人身上栽倒一次就够了,你非要南墙不倒不回头,疼的还是自己呀!”
依玫还坐在地上,抽抽嗒嗒,应着那边的裴芜:“我明白了。您别担心了,我缓缓就回珠海找您了。”
依玫性子倔强,裴芜也不打算强求她什么,只又安慰了两句,说自己在珠海等她回来。
依玫打完电话,一看手机屏幕,已经是凌晨两点。
夜深深,却叫人睡不着,胃里隐隐作痛,屋子里要暖不暖的,浑身都不自在。刚刚全都打开调到最亮的灯光,此刻又觉得晃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