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玫愣住,忽然意识到之前陆盛和周谦行所说的事情都并非全貌,默了半晌,忍不住问:“陈阿姨您每年去多伦多,是……”
陈安瑜伸手将依玫的手握住,说:“我和我的丈夫是青梅竹马,邵显扬把他逼疯了,送进了疗养院。邵显扬答应我,只要邵秋出生,就能放过我的丈夫,后来我才知道,他早就死了,药物中毒,但做得很干净,葬在多伦多。”
依玫忍不住把手抽回来,人还在陈安瑜的伞下,抬眼问她:“周婉的死,你参与了吗?”
陈安瑜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却说:“我知道的不算晚,我只是,什么都没做。”
依玫往后退了一步,离开陈安瑜的伞下,双手垂在身侧,看着她,许久,却也什么都没有说,跟刚刚周谦行一样,绕过陈安瑜,沿着台阶,朝山下周谦行停着的车而去。
苍茫松树拱卫墓园,细雨夹着白雪飞扬,黑伞黑裙,融进一片黑色墓碑之中。
车内的周谦行看见依玫冒着雨雪跑过来,当即抓着伞开了车门下来,迎上去用伞替她挡住了头顶雨雪。一路跑过来,依玫的头发已经湿了大半,周谦行把她带进车里,伸手调大了暖风。
“你头发湿了,来……”
周谦行摸出一包面巾纸,正要伸手给依玫擦头发,可依玫却先伸手过来,隔着档把把他抱住。女孩一双手臂将他围住,用了力气抱紧,周谦行愣了愣神,伸手过去,把依玫托抱到驾驶座这边。
依玫跪坐在他腿侧,捧住周谦行的脸颊,凑上去在他唇上亲了亲。周谦行抽出几张面巾纸,给依玫将发丝一点点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