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了一晚上的噩梦,一闭上眼那把发着银光的利刃就架在他的小脖子上。
“大乾为何突然之间便有了如此可怕的实力呢?”沙马听着父亲与弟弟的讨论,回想起那可怖的一切,不由得问道。
在场众人都默然不语,此前他们南诏与大乾在盘水一带不停打拉锯战,不是你进便是我退,最近南诏风调雨顺,国力又重新增强,终于训练出来几千头象兵,以为可以一股作气打到黔中,没想到……
“此乃天意,并非人力可抗,我等只能顺应天意,能留下性命便是万幸。”南诏王的叔叔说道。
他是王族年纪最大的人,太老了,吐蕃人就没把他关进大牢,留在家中的王叔得以看清楚了整个王国覆灭的过程。
虽然他没被关进大牢,但是家中早就被洗劫一空,三个曾孙女还被吐蕃兵士掳走百般凌虐,被找到时有一个人已经不行了。
他看得清楚,手握强大杀器的大乾军队原本更有胡作非为的本钱,但是他们的将官用铁律把兵士约束住了,甚至比此前他听说的所有军纪都更为严苛。
除了王族,南诏国的高级官员也都意识到了将会发生的事情,但是卫靖让人通知他们照旧上衙,以往如何现今也如何,因此羊苴咩城的各处衙门都正常工作,城中很快就秩序井然。
至于此前留守的羊苴咩城的南诏守军早就被吐蕃军缴了械,将官们死的死逃的逃,兵士们更是早就不知所踪。
而大乾军队虽然仅有一万来人,但每日都在城中五华楼前的开阔处训练,因连日来多次战役均是零伤亡,将士们心中不觉放松许多,打起拳来虎虎生威,场上杀声震天的口号整齐划一。
卫靖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眼睛凝视着场上训练的将士们不知在想什么的张晓珲说道:“大郎,此法甚好,可震慑宵小不轨之徒。”
原本张晓珲提出就在城内训练时,他还觉得过于扰民恐怕不妥,但现在看到经过张晓珲设计出来的训练流程呈现出来的威慑效果,便立时明白了张晓珲的用心。
张晓珲笑笑,大部分地区都有民众畏威而不怀德,因此仅靠怀柔手段收服民心远远不够,这个法子是经过了多少血的教训总结出来的,效果当然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