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叉一经过了一番披红挂彩,遮盖了部分身上的外皮,看起来倒也神骏非常,毕竟拿破仑的战马跟叉一的毛色就很类似。
吉时已到,张晓珲在礼部官员的指引下往皇宫的方向骑行,三百亲兵随后,傧相全部都是由鸿胪寺官员担任,整支队伍既喜庆又肃穆。
沿途百姓这些日子几乎每天都听到有关张晓珲和萧元锦的新闻,现在终于看到真人出境,人人垫脚伸头,恨不得把张晓珲从头到脚都看个透。
到了皇宫宫门前,六百护卫皇宫的禁卫军分两侧肃立,奚着红缨的长枪架起一道长廊,恭迎张晓珲进宫迎娶公主,这是对武将的最高礼敬。
皇宫里的萧元锦昨晚几乎整夜没睡觉,仅迷迷糊糊眯了一小会,她实在是既紧张又激动,她其实还没做好跟张晓珲共同生活的准备,她原本想象中的婚姻生活是跟自己的驸马各过各的,如果驸马想要传宗接代她便为他纳几个妾室替他生儿育女,她抱养一个在自己膝下。
但她如今十分确定,她想为张晓珲生儿育女,她想要有张晓珲的孩子,最好是像她祖母一样生育好几个,不然像她母亲只养了她们姐弟府里实在是太清冷了。
但是一想到生儿育女需要做的事情,她的心就“砰砰”直跳,她是大夫,自然清楚这个过程,再加上皇祖母请宫里嬷嬷亲自面授,她差不多已经算是专家了,可是一想到要跟张晓珲做这样的事情,她仍旧觉得极为紧张和难为情——
他们真正相处的时间只有两个半白天,自从赐婚圣旨颁下后,她的时间都是在宫里医院两头跑,连大皇子府都没回去几回,宫里要给她调整嫁衣,让她熟悉婚礼流程,由于婚后要离开京城,医院的工作她也要交代好,比如缙山县她是去不成了,要安排别的人去。
张晓珲也没比她好多少,需要到鸿胪寺学习外邦国王迎娶华夏公主的礼仪程序,递交求娶公主的文书,递交时还有相应的仪式,还抽出两天时间接老家来人,总之,他们自从那天分开后就没有再碰面的机会了,直到今日大婚。
自从一早被孙嬷嬷亲自把她从床上喊起后,萧元锦便一直像个木偶一般任人摆布,甚至完全感觉不到饥饿,她想回想一下自己该做的事情,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便不想了,反正她全程蒙着头,每一步都会有女官提醒她该做什么。
“吉时到,公主请移步轿撵到福庆殿拜别亲人。”宫里主管礼仪的公公在屋外提醒道。
萧元锦被蒙上红盖头,到了屋门外就直接上了轿撵,这是在宫里使用的,除了大批的宫女和内侍,萧元灿和几名宗室子弟随护在轿撵两侧。
“姐姐,姐夫已经到了。”萧元灿小声地对萧元锦说道。
萧元锦忍不住微笑,心跳得更快了,但她蒙上盖头后按例不能开口说话。
“华夏大乾安阳公主驾到,请三佛齐国王、大乾一品武官、海军总都督、大乾定海侯迎驾。”礼官高声宣道。
随后便是一整套繁琐的议程,萧元锦虽然只能看到脚底的路面,却能感觉到张晓珲就在她的身边,听到他朗声致谢皇祖父母和她的母妃,她随着他盈盈下拜,听完皇祖父皇祖母的嘱托,她就被萧元灿背着送上了十六抬的轿撵。
随着一声“起轿”,轿撵被稳稳抬起,萧元锦听到张晓珲对她说道:“央央,别怕,我就陪在你旁边。”
她不怕,自从她在山坡上睁开眼睛看见他,她便不觉得有什么事情可怕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