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就像是在绝望而震惊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以自己压根就不想要的方式在行动。
嘴不听自己的使唤,动作也和大脑里发出的指令截然不同,从外人的角度根本无法发现他内心对现状的恐怖。
[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
[她的存在简直就是魔鬼!]
一般人对言灵的看法都是对方说一句“坐下”,被言灵命令的人就会服从语言的力量坐下——命令要简明扼要,这是大家对言灵的共识。
可那个女人不一样。
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有着扭曲听众意志的力量,其强制性与永久性根本不像是异能力者,或者说人类能够达到的层次。
黑西装听着自己嘴里咄咄逼人的用根本不存在的事情挑起和羊的纷争,绝望的想着,回去后他们这一队人绝对会被森首领以不服从命令为由头,当做震慑组织,彰显自己新任首领地位的立威工具。
他墨镜后的眼睛斜向后方,可他并没有看到那个以语言扭曲他们行为,操.控他们身体的女人。
不过他虽然没看到,但是就在他视线所投注的方向,对街的一间三层小楼楼顶,造成这一切的久远飞鸟正抱着手臂远远看着事态的发展。
“怎么?你的目标就是那个白头发的小孩子吗?”
仪态优雅端庄,身穿华贵礼服,一头黑色长发柔顺垂下的久远飞鸟挑剔的隔着老远打量着杂物店门口正和黑西装对峙的白濑。
她身上自有着一种贵族大小姐的风范,给十六夜当了多年代理管理人的飞鸟大小姐对人对事从来都要求严格,她从白濑的身上并没有看到任何能够吸引她的特质。
“恕我直言,你的审美也不怎么样嘛,十六夜。”
“当然不是他,而且啊,你说我的审美有问题可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大小姐。”
金发的少年坐在天台边缘,曲着一条腿,右手搭在腿上托着下巴,耐心等对面的局势往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
“那你这圈子绕得还挺大的。”
听十六夜这么说,能够言出法随,通过语言让世界根据自己的意志来转动的久远飞鸟瞥了眼她的顶头上司。
来自箱庭世界的魔王因为其庞大的灵格早就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作为当初和十六夜一起进入箱庭的人类,久远飞鸟清楚地知道对逆回十六夜来说,无聊就是杀人的剧毒,这世界上仿佛没什么能让他提起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