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鸣咬着下唇,心知自己是大祸临头了,便不再做小伏低模样。
“是我如何?卫鸣从来孑然一身,便是你给点好处,当我就会像那白沉般供你驱策。嘴上说着兄弟道义,说到底还不是你冀王的忠犬,为你生为你死,守着边关吃不尽的黄土……”
“……大虞的天自然是变了,没了你,这天下河清海晏,万世升平,对了,你还不知道罢,你走之后白沉又惹事了,他杀了乞古斯最爱的小儿子,乞古斯大怒,发了征兵令,边境太平不了多久了,说起来他有这样的本事全仰仗您冀王殿下的包庇。”
他笑得古怪又挑衅,嘴里的话极尽挖苦,明渊冷冷地看着他。
白沉却是按耐不住了,他可以忍受旁人指责他,却不能忍受旁人因他指责冀王。
他风一般的旋上去,对着卫鸣的腿窝就是一脚,将人踹倒在地,那手上更是一点情面也没留。
卫鸣不敢还手,他受着急风骤雨般的拳脚,却在过程中爆发出了阵阵狂笑,笑得癫狂,笑得疯魔,嘴角渗着血。
明渊总算给了个眼神,身后的人上前,七手八脚的拉开了白沉。
他被人给拽开不情不愿的立在旁,眼见卫鸣喘了口气亦被人拉起,白沉转了转自己的腕子,心里恨恨道,真该再用力些,也不叫他笑得如斯猖狂。
明渊道了声很好,“卫鸣,即便你不说,未见得我就查不出来。”
“……不知你背后之人,见你落于我手,是会救你出囹圄,还是会弃你于不顾呢?我猜他也许会想,你卫鸣能勾结他背叛我冀王,自然也能背叛他,倒不如借我的手除了你,你觉得呢?”
明渊勾起了唇角,卫鸣本就苍白的脸色闻言更是淡了几分。
须臾,对方回道,“不过就是冀王一句话的事,跟了您许多年,若能因我坦白而放我一马,这才是件奇事不是?”
他心念冀王向来容不得龃龉,是决计不会给他活路,倒不若咬死不说,若那位成了,自己尚有一线生机。
冥顽不灵,明渊攥紧了拳头,最后还是吩咐人把他带了下去。
书房里人都散了,白沉才敢小心翼翼的上前来同明渊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