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新宇扶了扶镜框,微微敛起眸中一闪而过的异色,朝他们笑笑。
“你们怎么一起回来?”
“欧阳哥。”
凌枝淡定地放开王立辰,走出电梯,问候了一句,“没,他就来我家讨口饭吃。”
王立辰见凌枝出去了,也松开了按着开门键的手,慢条斯理地走出去。
他和欧阳新宇只相□□了下头,并无言语。
“就吃你家大米,怎么着?”
王立辰还不忘玩世不恭地回怼凌枝两句。
经过欧阳新宇时,王立辰伸手拍打了两下他的肩。
欧阳新宇低头笑了笑,眼色晦暗不明。他挽起白衬衫稍长的袖子,往下伸了伸手,重新按开了电梯门走了进去。
回到家中,不用凌枝开口,王立辰自然而然地就到了厨房去捣鼓。
凌枝并不是不想做饭,实在是没有天赋。从前凌爸凌妈为了让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少吃外卖,重点培训过她的厨艺。
只是有些事命里无时莫强求,在多次尝试过凌枝的杰作后,凌爸凌妈也只好默许她点外卖了。
而作为爸妈都在国外的留守儿童,王立辰在上初中以前,一直都是保姆在照顾。初中之后他便学着围上了围裙,在自己的摸索下无师自通,将自己喂养到今天。
自那以后,凌枝爸妈不在时,王立辰成为凌家厨子已成了见惯不怪的事。
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王立辰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撇了撇嘴,关上了冰箱门。
“凌枝,我下去买点菜。”
王立辰将围裙脱下重新挂好,“你看看先玩点什么,等一等啊。”
“好。”
厕所里传来应答声,低低的,弱弱的。
王立辰心一跳,有种不详的预感,迈开长腿大步走了出去。
等到王立辰回来时,他直接走向凌枝房间,意料之中地看到她躺在床上。
她盖上了一层毛毯,像只小猫一样蜷成一团,眼睫低垂,双眸半阖,额上还有些许冷汗。
王立辰见状心一揪,缓缓半蹲在床边,轻声低问,“真的…来了?”
凌枝微微皱眉,闷哼了一声:“嗯。”
王立辰眉头也跟着蹙起,放柔了声音,“我刚买了止痛药,先吃一片好不好?”
“吃过了…”
可能是过于疼痛,她的声音也微微带颤。
“没事没事,很快就没事了。”王立辰下颚紧绷,长长地吁一口气,伸手帮她轻轻抹去额上的冷汗,
“你的暖水袋在哪儿?”
“书桌第一个抽屉。”
凌枝眼皮耷拉着,有些头晕。她感受到面前的王立辰站了起身,来回走了几次,动作了几回,又重新回到她的面前半蹲下。
旋即,小腹传来一阵温热,暖意从腹部直传心底。
凌枝抱紧他塞进来的暖水袋,“谢谢。”
凌枝虚弱无力,脸色惨白的模样尽收王立辰眼底。他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伏在她耳边轻声开口,
“我去熬点粥,多少吃一点,好不好?”
带着低哄意味的话语让凌枝的睫羽抬了抬。
王立辰知道,每每她痛经痛得厉害了,就会不想进食,有的时候甚至一整天都没有吃一口饭。
他看入她微睁的眼,小声重复,“好不好?”
在迷朦视野里,凌枝看着眼前的少年正趴在床边,明澈的双眼就这么望着她。细绒的刘海下,若隐若现的眸光因忧神而斑驳。
她突然觉得,身边有个王立辰,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她挤出一个笑,“好,那就辛苦你了。”
王立辰闻言眉眼舒展,笑着揉揉她的发,“靠,说这些。辛什么苦,恶心死了。”
“王立辰。”
正准备往外走的王立辰脚步一顿,回头看她,“怎么了?是不是被子不够暖?”
凌枝从疼痛中抽出一口气,朝他笑,“你是时候剪头发了。”
“这么想哥哥剪头发,现在有那么丑吗?”
王立辰好笑地拨弄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头发随意地揉乱后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感。
凌枝笑,“丑,丑死了。”
“反正我又看不到。”
王立辰随意地扬扬嘴角,斜身敲了敲凌枝脑门,“好好休息,有事叫我,听到没。”
凌枝把半张脸潜入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一边举着手机玩,闷闷地“嗯”了一声。
王立辰笑睨她一眼,走出了房间。
因为心中猜测她生理期,他刚才买的食材几乎都是较为清淡和富含高蛋白的,但由于没有经验,几乎都是按着化学和生物知识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