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德帝却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他叹了一声,目光悠远的看向窗外,眼中尽是怅然。
当初先帝为了他,特意扶持了首辅,便是想向让首辅以后好好辅佐他,奈何先帝去的太早,他登基时不过十余岁,便也正是因为年幼太过依靠首辅,才会多年来皇权势弱,叫赵叙明排除异己,一人权势滔天,他便知道,即使臣子再过重用,也不能太过于依赖。
上元节的假不过一日,晏晗出了慈元殿后便去了书房。前夜做了那种梦,昨夜又出了那种事,他也不知自己此时该不该去寻谭嘉月,小姑娘还小,懵懵懂懂的,方对他有了情意,而他却对她又有了不同的心境,
昨夜见到那个与谭嘉月神情相似的女子,他陡然生出的就是愤怒,愤怒这既是对他的羞辱,也是对谭嘉月的羞辱,即便他做了那种梦,难道他便会对她起这种亵渎心思吗?还寻了一个与谭嘉月有三分相似的人来。
偏偏皇后是他母亲,晏晗奈何不得,只能自己怄火。
也罢,且不去了,他虽能克制自己,但也不知自己见到她时会不会做出什么吓着她的事。
谭明之进了书房,便是看到他满脸失神的模样,看书做述时,也总是走神,眼下略带青影,显然一副没有休息好的模样。
“殿下今日怎么了?”他出声询问。
晏晗执笔的手一顿,面无表情摇头道:“无事。”
但显然看着不像无事的模样,他想寻常顺问问,却惊奇的发现常顺居然不在,这倒是怪了,谭明之出宫之时,特意去寻晏晗的近卫询问,其中一人与谭明之颇熟,这人体格健壮武艺高强,惟独脑子有些耿直,他一问,那近卫便严肃道:“殿下交代了,昨夜之事不能说,更不能与谭公子说。”
还特意言明不能与他说,这下谭明之更要一探究竟了,他“哦”了一声,状似随意道:“我今日见殿下精神不济,眼下青黑,似是昨夜不曾睡好,受了凉?”
那近卫闻言拍掌怒道:“都怪那名宫女,仗着自己是皇后娘娘派来伺候殿下的,非要在殿下沐浴的时候闯进去,害得殿下受凉!”
谭明之瞬时面色黑了下来。
却说上元夜后,谭嘉月每日欢喜又甜蜜,但昨日得谭明之教训,让她离晏晗远些,当下虽闷闷应了,可是却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连上元夜的甜蜜滋味都抵不过,后来晏晗派人送来吃的,她看着便更伤心了。
不敢去寻钟氏,小姑娘只得去寻卢攸宁诉说心事了。
她先是带着忐忑与欢喜与卢攸宁轻声讲着上元夜的事,正要说之后的烦恼,可惜卢攸宁只对前一个感兴趣,拉着她笑嘻嘻道:“你且说详细点,你与咱们殿下那日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