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狂奔一边大喊,“娘!”

夜凉,零落做了个噩梦,不安地惊醒。屋里只有一支断烛,火光不强。窗户还开着,凉风袭骨,竟然没把烛火吹灭了。

“有人吗?”零落揉了揉眼睛,不知现在是几时。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

“吱呀——”妇人推开门,露出一双带着怯意的眼,“姑娘身子可还好?饿了吗?”

零落见这妇人对自己这么害怕,连面都不露,不禁奇怪,“大姐,你进来便是,我又不会吃了你。”

妇人闻言却躲,“不不,是我……是我生的吓人,怕吓着姑娘。”

“吓人?”零落跳下床,顺便活动了一下身子,不很在意,“身体发受之父母,好好坏坏不过一场天命。既然与你无关,那我怕你做甚?”

“姑娘若无碍,请出来吃饭吧。”妇人慌慌张张地走了,门都没来得及关好。

零落一脸茫然,推开虚掩的门走到院子里。这是一间很朴素的院子,两面是房屋,一面堆着粮食与杂物,一面有大门和茅厕,院里干干净净的,只有一个大石磨。

零落刚才睡着的地方应该是柴房,床铺也是临时搭的木头板子。

小少年从厨房里端着饭菜出来,“姐姐,吃饭吧!”

零落看他可爱,不禁喜欢,打量这个小少年,“你叫什么?”

“爹说,等我上学了再取大名。”少年回答。

“那这里的人怎么叫你呢?”

“唔,他们叫我狗蛋!”

“噗……”零落笑完这名字才又一惊,“狗蛋,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呢?就是我背来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