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许作为一阁之主,江湖上举足轻重之人,竟然被抓进帝宫内牢数日,颜面何存?纵使现在出来了,威严又何在?
她并不知晓沈若许是主动进宫,还以为是他技不如人才被擒去。昨天他来五雅堂的时机又很微妙,任谁也难以放下防备。如果他真的是带着阴谋而来,她又岂能坐视不管,拱手让步……
说到底,她有什么错?不过是自保罢了!
叶情激动地持剑拦住他们的去路,“沈若许,本座执掌五雅堂的年岁比你年纪都大,你竟然赶我走?”
零落惊讶不已,不顾疼痛扭头看向叶情。沈若许今年有二十二了,叶情执掌五雅堂比二十二年还多……好家伙,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天山童姥。
沈若许并不顾及叶情的资历,咄咄逼人。
“藏经南院既然有重要机密,你却只派两人看护,连丫鬟都可以随意进出,可谓无智;山庄发生命案,为民,你不报官,而是私设案堂,为堂主,你不紧急处理,反而让本尊来陪你玩推理游戏,可谓无知;身为玲珑阁的下属部落,对本尊招待不周便也罢了,还挑衅生事,可谓无脑。如此‘三无’之人,本尊真不明白你如何当上了堂主。无妨,你现在滚也来得及。”
一字一句地诉完叶情的罪状,不等她再多言,沈若许护着零落便往外走。
“你,来撑伞。”他走到门口,以脚踹了一下那个跪着沉默的年轻仵作。
年轻人一愣,爬起来追出去给沈若许撑伞。
雨势瓢泼,刚走到屋檐下,便能感觉到迎面扑来的碎雨点。
零落往后退了半步,“雨太大了……”
沈若许沉默着,直接俯身弯腰将她抱在怀中,匆匆踏入滂沱。
“终于翻脸了……”叶情咬牙切齿地说,“好,好!本座为玲珑阁效命,认的是前任阁主沈扶摇,可不是你这卑鄙之徒!”
天边骤然一闪,接着又是一道惊雷落下。滂沱大雨声嚣乱耳,奏起一曲错综迷乱的战歌。
叶情抬手拂落了一地的茶杯瓷碗,不顾手上划破的伤口,扭头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