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不是要帮风雅拜堂吗?沈若许那多疑的性子,若他亲自去拜堂,一定会掀了盖头确认新娘的身份。到那时,你且脉脉含情,幽幽地看着他。”

——“看着他?脉脉含情?幽幽?这是什么眼神啊……我想象不出来。”

——“都说女人穿上嫁衣的时候是最美的,他若心里有你,在盖头掀开的一瞬间,绝对放不下。要是他看见是你,还是老实拜堂,你且信我,你们俩,成了!”

楚行吟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多说那些话。明明把零落带走,再白捡着沈若许送的孤月城,才是最划算的。

可是他看着零落的样子,看着她这段时间为情所困,突然就想起了三年前的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有她心爱的人。可是她爱的人死了,她只得整日寡欢。楚行吟看着她为情所困,却想不出任何办法帮她。

直到后来有一天,那个女人消失了。

一个人无缘无故,怎会凭空消失?她一直听信那些歪门邪道的蛊惑,一定是为了些不可能成真的事,为了那不可能再活过来的人,做了傻事。

世间最不缺的就是有情人。可是又有多少有情人,正好情投意合,正好携手到老呢?

就当他行善积德。

为了他和那个女人。

……

从孤月回程,这队伍壮大了不是一星半点。

沈若许和零落同乘一辆马车,后面跟着的马车里有段重越和风雅,狐尾,故阳,还有风雅那些个叫红浅绿鸢楚寒的跟班。

月明星稀,长夜未央。

一辆辆马车晃晃悠悠地走在荒郊野岭里,马蹄不紧不慢地“踢踏踢踏”,那声响既突兀又嘈杂,吵得人睡不安生。

因为一路未停,马也有些疲了,等会天一亮,就找个客栈另换匹好马。他们快马加鞭,得抓紧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