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姐向来说风就是雨,沈谕也没办法,只得跟着人往外走。
之前她答应过白忆见她师父的,况且, 沈谕心里清楚,这事儿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她唯一有所顾虑的,就是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日后少不了要为白忆卖力。
她在山庄努力习武,来了灵烟阁这边也全力配合泗成商会和易家和合作事宜,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九原山庄不至于没落,为姜沂分忧。
广元门树大根深,并非一朝一夕可以解决,她本来就没指望能完全解决掉,既困难又不现实。她只是想,尽快缓解山庄所面临的困境,让山庄能够像庄主还在时候那样,稳定且蒸蒸日上。
这样,她跟姜沂就能不分居两地,就能过上安定的日子。
这就是她所追求的,所向往的生活。至于朝廷大势,她倒是看得淡一点。自古以来,藩王夺嫡,本就是屡见不鲜的事。没有景王,也会有其他的祸乱朝纲的奸佞,想要太平鼎盛,哪那么容易。
所以她压根就不想跟朝廷的事情搅和在一起。她就是怕,今日跟着白忆进山,日后就要跟着她回京,陷入朝廷势力争夺中,跟姜沂反而走的更远。
白忆自然是不知道沈谕的心思,沈谕也不可能告诉她。
她知道,在白忆心里,自己跟姜沂,不过是两人的幸福,而白忆想要的,是平定反王,要的是天下的幸福。
可要为天下人谋幸福,必然是要有人牺牲的。
若是从前,她那象牙塔中读出来的一身热血,满腔孤勇,必然是恨不得明日就随白忆进京。
可遇见姜沂后,沈谕再也不想做那牺牲的人了,她舍不得。
“喂,想什么呢,看你在马背上一颠一颠的,神游周公呢?”白忆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来,把沈谕从思绪中拽出来。
沈谕笑了笑,“没什么,我在想,你师父也不一定同意收我为徒吧,你这突然把我带过去是不是不太好。”
“不会的。”白忆回答地迅速,“你会元一剑法。这天下,没几个人知道,想必是你那庄主,跟我师父有什么交集。既然是故人的徒弟,我师父不会亏待你。况且,你要有信心啊,你自己武功也不错,说不定光凭你自己的天资,就足以打动我师父。”
“也是。高僧现在在哪清修呢,我们大概要走多久?”沈谕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