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办的就是,沂儿被带走了,他们必然知道事情败露,鱼死网破之下很可能直接动手,到时候就难办了。”姜原看向太子,有些忧心忡忡。

太子摇摇头,“真是到那时候,景王就成了反王,拼个鱼死网破,本宫也不怕他。”

沈谕根本不在意最终结果如何,听到姜原说“此事不难办”的时候她就已经雀跃起来。

她要见到姜沂了。

不仅如此,她要把她带走,她们可以直接南下,不用理会京城的是是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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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沂坐在有些颠簸的马车里,闭目养神。

她已经习惯在路上颠簸的日子了。

从九原山庄被带到京城,藏匿在京郊乡下的草屋里,还没歇上几日,如今又被带着往衡阳山赶。

车轮不知撞到了什么,车身猛地一震荡,靠在车窗上被红布包裹的长枪甫一颤抖,就要砸在姜沂肩上的时候被她伸手扶住。

看着气势仍旧的山河枪,姜沂发出一声轻叹。

这是她父亲留给她的念想,是她出生入死的伙伴。她还记得,年少除此习武的时候,父亲曾向她郑重介绍过山河枪,表示她如果足够优秀就会传承给她。

姜沂无法忘记父亲的教诲:“山河枪,因气吞山河闻名。执此枪,应行侠仗义,护山河太平。”

可是如今,万般不得已下,她却要背弃年少的信仰。

姜沂觉得对不起父亲,也对不起传山河枪给他们父女的归铉道长。

想到这,姜沂觉得,其实她也挺对不起沈谕的。

很多时候,姜沂都觉得沈谕太傻。

沈谕总是对她言听计从,把她支去烟州很听话的去了。听说她中毒,又想着前去寻找药方,殊不知,姜沂同意她去,本身就是第二次支开她。

姜沂知道,沈谕不会有事,跟她同行的白忆,不会让她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