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若愚斋,买了叶庭让最喜欢吃的莲子,想送去行辕,给他做甜汤喝。因为转了道,所以并不往跟司机约好的地方去,于是她在檐下避雨,就避到了现在。
呼呼的刮起了风,有一张报纸辗转飘到了窗边,湿答答的搭在那里,那报纸上有一张巨幅照片,甚为显眼。她偏过头去,想瞧个明白。
那照片上有一男一女,正在跳舞,那男子身体前倾,而那女子身子靠后,主从关系明朗。那男子全副眉眼都落在了那女子身上。她想,温柔的确会让一个男人魅力无穷。而她的叶庭让,是那其中的佼佼者。
她瞧着雨停了,终于走了出去。
她路过值班室的时候,叫那孙秘书别给叶庭让打电话,她径自走上去。叶庭让甫一瞧见她,倒真是又惊又喜,忙走过来迎她,“怎么身子刚好,就到处溜达了。”
她指了指手里的莲子羹说:“因为想你了行么?”叶庭让笑了,看着她把热水装进茶碗里,而后把用纸包好的莲子,冰糖和枸杞丢了进去,盖上盖子,不消片刻就好了。若愚斋的买卖都是如此,图的是方便快捷,所以生意一向很好。从之以前是常客,如今再买来,味道还是很好。
她喂了叶庭让一口莲子,那甜淡淡的,从舌尖入六腑,透着一脉热气,叫人周身通泰。叶庭让叹了一口,自拿了羹勺也喂了从之一口。
从之含去了,免不了瞧了他一眼,“买来给你的,你自己吃就是了。”
叶庭让又喂了她一口清汤,说:“夫妻本是一体,我可不能吃独食,要被人家笑话的。”
她被他抱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被逼着进下了大半碗汤。叶庭让拿帕子来给她擦嘴,她才嘟囔了一句,“真是的,叫我白天吃,晚上吃的。怕不把我喂胖了。”
叶庭让没听见,所以只是揽着她笑,不说话。摇了她两下,半晌才接了一句,“我倒觉得分量还好。”
从之知道他装,一时气急,同他嬉闹了一番。叶庭让接了个电话,而后打开了抽屉,从之的眼睛落在了那份写着“绝密”的档案袋上。她将手指点在那上头。叶庭让挂了电话,瞧了她一眼,便说:“你看看吧。”
从之便打开来,都是从安阳发回颍川的。上面是熟悉的一些人,还有刚刚,才耳闻的一部分事情。顿时觉得讶然,胡乱问了一句,“刚刚是谁?”
“方定奇来问话,我让他答复过去给山本一郎。”
从之还记得当时熙之发牢骚,曾经说过,“咱们的土地,争来争去,怎么说都是自己人。可那些是什么意思,豺狼虎豹的,都应该挡在门外才对。”
可言疏衡还是在明知山本一郎的企图之后,仍然选择借助商会的手除掉异己,甚至将来会对付颍川军或是雁城军。从之突然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话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