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之怕胸口留疤,一直让医生给她开一种助伤口愈合的药来擦,从之每每帮她换好了药,才回房休息。
偶尔会看见言疏衡。
他在一家素食馆买了熙之爱吃的几道菜,拎进屋的时候还打趣熙之,“只想着不留疤,管不住嘴哪儿行。”他陪着熙之吃完了,才到餐厅来找从之,另置了一桌请从之吃,原来他买了两份。
言疏衡亲自摆碗筷,动作生疏,一看就是养尊处优,平时没干过。但胜在认真,一丝不苟的,做的极有条理。
此时已是深秋,屋里烧了暖炉,所以暖和一些。他只穿着衬衫,因为从官署过来,所以穿着军裤军靴,倒也有英姿。
从之看他眉峰聚山,眼波横水,从年少起就极熟悉的五官,突然想,如果他当年不争高位,只一心记挂山水,如今也能够山高水长,活的自在吧。
“最近忙,有劳你照顾熙之了。”这是他坐下后第一句话。言公馆里仆人无数,便是小厨房里给熙之炖汤,煨药的人就有三四拨,哪儿缺人手?多她一双手,不过做做样子,那里谈得上照顾。她知道他有后话。
“从之其实是想当兵?”他终于切入了正题。
她才点点头,“我愿出力。”
“其实我倒觉得世人精彩,莫过于各司其职。如果专心学术,也是功在千秋。”
从之不知是不是自己敏感,总觉得言疏衡在走神,他以前同人说话,总是目光灼灼,而此刻,却一直在回避。
她说:“我还以为督军有新思想,没想到也瞧不起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