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悦的脸在男人眼前放大，他试图伸手去抓小女孩的手，去抓自己已经开始流失的回忆。

“圆…圆……”

可他终究是什么也没抓到，手在离江悦还有些许距离的地方停滞，最后猛地落了回去。

男人失去了焦距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江悦怔了半秒，目光从男人的脸上移开，看向躺在另一边的女人，她还在挣扎，大概是心有不甘，也大概是人生来对生命的执着在驱使着她……

她明明已经四肢尽断，却还挣扎着想离开这里。

江悦就站在原地没动，目光定定地望着她，补刀是不可能补刀的，对方已经是将死之人，她没必要赶尽杀绝。

“可恶，可恶！”女人不甘地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可她现在除了嘶吼什么也做不到。

哪怕是用拳捶地。

——

“可恶，真可恶！”留着金色卷发的大小姐边跺脚边忿忿地往前走着，“那个家伙到底哪里比我好了？”

凭什么妈妈喜欢他，爸爸喜欢他，大家都喜欢他。

就因为他是男孩子，能继承家业吗。

“哟，这不是林氏的大小姐吗？喂喂喂，韩凌霜，你未婚妻诶，不打个招呼？”

韩凌霜？女人顿住脚步，侧过头去看街边跟着她缓慢前进的车子，开车那人就是说话的家伙，而他旁边的副驾驶上，正坐着韩凌霜。

林家为她挑的联姻对象。

对于别人来说，生在豪门就等同于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大小姐，可她们却不知道生在这个圈子里，她要为此付出多少，而自由跟婚姻只是其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