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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上瞬间冒出血来,皮开肉绽的声音爆发在空气里。

夙璃只有头发丝是不疼的,不过他那张脸永远是那样的表情,可能就算他面对的是一头要将他裹入腹中的老虎,他脸上也不会有更多表情。

第二鞭,第三鞭,整整九鞭下来,他背上已是血肉模糊,赤红的鲜血与地上的狸毛融为了一体,分不清是狸毛本身那般艳红,还是血染红了地。

血腥味代替了浓浓的玫瑰香。

还有最后一鞭子,她扬起鞭子,看着他漠然的脸,心里悲凉到了极点。

是不是将他这张漂亮的脸毁了容,所有的一切就都停止了,爱到深处才会有这般极致的恨意。

她闭上双眼,心中一狠,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心很空,空的没有边际,像漂浮在无尽的虚无里,像忽然失去了一切,心猛地抓紧,鞭子无声地掉落于地,那一鞭子终究打不下去。

她整个人虚软的跪坐在地,整个身子摇摇欲坠。

她双手环住他的脖颈,鼻端是他独有的味道,不需言语,不需去感受,不需世间所有的情感。

此时受伤的不是那个鲜血淋漓的男人,而是那个蜷缩在怀的女人。

夙璃的眸子兀地变成了赤红色,那种极致的压抑藏在那抹赤红之下,一丝鲜红的血从眼角滑落,滴落在鸢尾雪白的纱衣上,朵朵血花染开,宛若一株株赤红的鸢尾。

夙璃用指尖擦去眼角的血,那是一种哀。

鸢尾抬眸,转瞬站起身来,声音飘渺:“来人,将赵贵君打入冷宫。”不过是她一人在这唱着独角戏罢了。

人走,鸢尾走至窗前,满目皆是火红的海棠花,风吹,一瓣一瓣降落。

伶穗走了进来,她看着随意搁置在桌上的那块令牌,心里不由失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