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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不健全几个字时,旻樱曼的声音其实不自觉带了几分落寞。

腾希简直要被气笑了,自是不会注意她话里的落寞,他躬身作揖:“如此,那就谢过陛下了,明日草民便出宫。”打道回府。

腾希转过身,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又回过头来:“我就是一贱草民,身份低下,从未有过高攀陛下的心思,陛下把心稳稳当当放肚里就好。”

言毕腾希才直直转过身走了。

旻樱曼看着那人的背影越走越远,这时,底下的红尘喵喵叫了俩声,又扯了扯她的裙摆,她蹲下身来,将它抱起:“红尘,你说我是不是惹得别人不高兴了,可是这样才好,这样别人就不会接近我,假如有一天我死的早,别人就不会伤心了是不。”

旻樱曼摸着怀里的红尘,记得那年她还小,听见母皇与一位太医的对话。

〔严爱卿,你跟我说实话,曼儿这病,能治好吗?〕

许久才听严太医小声的嗫嚅,〔禀陛下,殿下这病,这病或许碰到医术高明之人,会有转机。〕

旻樱曼又摸了摸红尘的猫耳朵,轻轻说:“红尘,说了让你想走就走了罢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腾希回到偏殿,心口的那股子火隐隐蹿跳着,他这十七年的心性似乎全没了,他拿起一本医书,医书上却全是她那张脸,眼里是轻蔑,嘴角是嘲讽,他放下书,脑中却响起她说的话来,朕对你没那意思。

敢情这人以为他来宫里是讨她欢喜来了,他猛地拿起桌上的医书,欲朝地上丢去,旋即又摇了摇头,这跟医书又有何关系,他把医书放下,罢了,明日出宫一了百了。

翌日早朝上,旻樱曼一身龙袍端坐于龙椅之上,龙椅甚是宽大,她娇小的身子还没占到龙椅的三分之一,那张小小的脸还不如巴掌大,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纤秀的姑娘,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在国事上,几乎无人敢说个不字。

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大殿之内响起:“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奏。”工部曹尚书上前一步,他眉头紧蹙,声音宏亮:“渔州近半月以来雨水不断,就在昨日一个挨近河流的村庄被一场暴雨吞没,地方官员虽极力救治,但仍死伤无数,地方知县也在这场救治中失了性命,暴雨还在持续,现在渔州可谓是一片混乱,请陛下定夺一个万全的法子,该怎么对付这场灾难为好。”

旻樱曼思索了一瞬,便看向今年的新科状元姜岚,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期许问:“姜爱卿说说,这场洪灾该如何办才好。”

旻樱曼很欣赏这位新科状元的才情,有一颗七窍玲珑之心,见解已在诸多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