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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希直直望着她,看着她的眼眸从明亮逐渐暗淡下去,她适才处理公务的样子是那样自信,全天下都掌握在她手中,现在这个样子让人觉得她渺小的似一粒凡尘,她是个矛盾体。

腾希心中猛地一震!他望着面前的女子,为何自己会这么注意她,是因为她身上那种矛盾的东西吗?还是因为她曾经对自己的那份质疑,还是因为别的,他心中微微有些慌乱。

旻樱曼望着他,不知为何他又用这种专注的眼神望着自己,难道自己这脸上有什么值得他研究的东西,她下意识摸了摸脸。

腾希猝然间回过神来,飞快地垂下眸子,她,她方才说什么来着,他忽然想不起来她说了什么:“草民,草民还熬着药,草民先下去了。”

旻樱曼有些失落的眼看着他走了出去,果然还是介意的。

腾希回到了偏殿,他躺在窗下的藤椅上,用医书盖住了自己的脸,脑中却不停旋转,他的冷静自若,似乎也丢了,似乎所有的复杂的情绪都在这皇宫里给找了回来,似乎以前那个自己才是另外一个人,这种莫名的情绪让他更加慌乱起来。

他倏地从藤椅上站起身,鬼使神差地将不远处的药匣子打开,直直盯着那块手帕,帕上却忽地出现了她的脸,她的下巴微微抬起,有几分高傲地说,朕对你没那意思,腾希惊吓一般地把药匣子砰的一声盖上,真是见鬼了,随之他吸了口气,强破自己镇定下来。

连着几日,腾希都没去曦暇宫,每日那碗黑乎乎的药听说都是他亲手熬的,旻樱曼每次看着这碗药,就想起那日他走出这间房时,她心里的那股子失落,莫名的失落。

也罢,反正自己也算是跟他道了歉,他要是一直介意,那她也是没有办法的,以后若是自己能好,那就,就给他赏赐很多东西,赏到他高兴为止。

才将这碗苦哈哈的药喝下肚,芙安走了进来,她后面还跟着另一个清隽的身影,几日未见,男子脸上的神情似乎更冷了,或许是她心里作祟。

芙安将药碗收拾好走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腾希诊了脉,按例问:“陛下近几日觉得如何?”

旻樱曼简洁说了一句:“和上回差不多。”

腾希瞥了一眼她,见她似乎闷闷不乐,便又多说了句:“陛下如若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要及时告知草民。”

旻樱曼点了点头,俩人之间无形中有了几分疏离感,气氛有点儿尴尬。

“上回陛下说的,草民没想到什么法子,草民这里倒是有安神丸,吃了以后便可睡过去,只不过草民不建议陛下食用,这药吃多了会有依赖性,对身体也不好,且为了安全起见,草民建议陛下忍过去最好。”腾希如实相告之,也因那些穴位本就有些偏颇,是以患者还是时刻保持清醒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