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樱曼看着腾希把针放入针灸包,又将针灸包放入药匣子,又看着他把药匣子盖好,她似乎明白了,敢情他适才只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而自己适才也确实被他转移了注意力,只是适才他语气那样的真挚,眼神也那样的深邃,差点让她以为。
忽然一股无名火冒了上来,就听见他说:“陛下,草民适才也是急了,所以才唐突了些,望陛下赎罪。”
当然腾希绝不会把他心中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他也不知,为何那么多可以转移她注意的法子,却偏偏问了这个问题。
旻樱曼的火泄了气,一时间没了发泄的地方,说白了,别人都是为了自己,不又是病情需要不是,可是除却火气,她心里似乎又多了另一种情绪,她压了压,心里有些乱,有些烦躁的开口:“嗯,朕明白了。”
腾希背起药匣子朝外走,他面上淡漠的不能再淡漠,心里的情绪也不高。
“腾大夫。”旻樱曼忽而出声。
腾希回过头,旻樱曼见他脸上的神情,忽而又没了说下去的意思,她本来想说,腾大夫以后不要直瞧着别人,容易让人误会,可看着他寡淡的神情,或许一直都是自己多心了,别人的事还是不要管的太宽。
“辛苦腾大夫了。”旻樱曼只得说了这一句。
腾希没应声便走了出去,他或许也需回偏殿理一理思绪。
旻樱曼轻轻叹了声气,觉得接下来的日子会更难熬,下次针灸不会更疼吧!
不多时芙安走了进来,瞧着姑娘一脸深思的模样,便问:“陛下,可是有事?”
芙安抬头,心里却还在想着方才的事情,要是她没有这个病,适才她会怎样?
她想了想,或许,她连想想都不敢。
“陛下怎么了?”芙安再次问,眼里的关切很浓。
旻樱曼勉强一笑:“芙娘,朕就是忽然觉得这个病真烦人,每日都要吃药,每日都要心惊胆颤,什么也不能做,什么都要忍着,有时候想想,朕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