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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儿还没走出门口,就瞧见腾希从远处的灯光里慢慢踱步而来,旻樱曼也正好瞧见了他。

还是一身的白衣似雪,步伐稳妥,总感觉不沾红尘的男子,今日忽然多了丝别的味道。

只见他白衣胜雪里藏着一抹红,那是俩根长长的红丝带,从发间一直垂到了腰间,丝带上垂着俩个精致小巧的玉铃铛。

腾希在她对面坐下,旻樱曼收回视线,芙安和画儿不等旻樱曼吩咐,就自行退去了外屋。

待人出去后,旻樱曼拿起桌上的白瓷酒壶斟上一杯酒,双手递了过去:“腾大夫,朕知道你这几月一直在看医书,在钻研对付这个病的法子,太医都没有这么尽心尽职,说朕不感动那是假的。想起第一次朕还误会了你,嗐,不提了,有生之年只要腾大夫有需要朕帮忙的地方,朕一定尽全力。”

腾希望着那杯酒,一听到误会俩字,莫名心虚起来,眉宇间好似有道化不开的浓愁,逐渐紧紧缠绕,他接过酒,不太敢去瞧说话之人,一口饮尽之后,淡淡说着:“陛下,草民身为大夫,能为患者解一忧愁,就挺好了,再者,治病救人是大夫的天职,今日不管是陛下还是别人,草民都会一样待之,所以陛下不用如此放在心上,草民只是尽自己的本能。”

第61章

〔今日不管是陛下还是别人,草民都会一样待之。〕

所以自己在他心中没什么特别的吗,旻樱曼听着这话,虽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是心里还是高兴不起来。

俩人各自怀着心事,这股子热络忽然就不见了,又被一种一贯以来的疏离感所代替。

腾希不知面前女子忽然沉默不语的样子,又是为何,他想起在御花园时,女子与自己说谢谢之前的那种说不出话语时候的情绪,不是不知道,所以才不想让她心里负重感那么重。

他发现这个女子心思很敏感,什么事都会多想一层,是因为她自身这个病的原因吗?

可是此时她又是为何,他却看不出来了,他小声询问:“陛下可是哪不舒服?”

旻樱曼勉强笑笑,发觉自己的心思全都挂在他身上,因他一句话自己就情绪低落,别人只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众多人当中的一个病人而已,可是她这个心疾有喜欢人的权利吗?来得如此突然的情感,只能压制吗?

她真想脱口而出问问他的想法,而她这样想着,也就这样问了:“腾大夫,你,我,你觉得朕如何?”

腾希看过去,发现女子化了淡妆,一张小小的脸似乎还不如他的巴掌宽,五官如精心雕刻的一般,让人觉得眼前的她有点儿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