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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腾希看着她垂下的眸子:“陛下,你看着草民再说一次。”

旻樱曼抬眸:“腾大夫,朕放弃了,不想治了,不想浪费腾大夫的时间,也不想浪费彼此的时间,所以腾大夫打哪来就回哪去!”

腾希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不相信我,还是觉得我是一个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旻樱曼垂眸:“朕觉得自己并没有那么喜欢腾大夫,朕这病反正要坏就坏了,也没个信报,腾大夫也别在朕身上浪费时间了,感谢腾大夫这么尽心尽力,朕都记着。”

腾希看着她那张忽然冷漠下来的脸,嗤笑了一声:“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是不是因为你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者,话就随你说了。你知不知道别人的感受,你考虑过我吗?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呢?一定要这样吗?”

旻樱曼忽然冷冷看着他,语气也是冷的:“腾大夫,朕以后想怎样活,是朕的事,腾大夫莫不是看上了朕的身份,还是看上了朕的钱财,不然怎么会喜欢我这么一个病秧子。”

旻樱曼说着又冷笑了一声:“行,朕不会亏待你,钱财,美女,朕都会给腾大夫赏赐,腾大夫出去吧!朕累了。”

说着旻樱曼转过身子,背对着他,腾希站起身,一时也没有走,他最怕的就是她这个模样,仿佛回到了那日,这个世上或许就只有她轻易的两句话就能伤到他。

虽然明知道那是她言不由衷的话语,可他也是有自己骨气的,就算是想为他好,为何不问问他的意见,他想说些什么,可是却说不出来,想了想,还是走了出去。

旻樱曼听见走远的脚步声,回过头来,一滴泪从眼角慢慢滑落,她不是不想和他在一起,可是她不是个能长久的人,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能去拖累他人,长痛不如短痛。

旻樱曼糊里糊涂过了三日,这三日她没见到他,也没问起他,或许他已经走了,是个人听了那些话也会不好受,可是心里为何总是想起他,好想他忽然就出现在自己的床前。

又过了十天,旻樱曼终于确定他走了,她拆开他给自己的药包,里面就剩下几颗了,她忽然舍不得吃了,这是他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了。

画儿这时走了进来,看着郁郁寡欢的旻樱曼,心里浅叹了一声,她知道他们吵架了,那日她刚好在门外,俩人都深爱着对方,可偏偏命运捉弄人,她不好多说什么,就只能不说,装做不知道。

“陛下,奴婢给您熬了些粥,您要不要起来走动走动。”

旻樱曼这十几日就没出过门,一个人心里有事,就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但她也确实没有多少气力出去走走,好像这几年的劳累全部一次性压了下来,让她总是模模糊糊便睡了过去,不过这样也好。

“你出去吧!”旻樱曼吐出几字,就继续眯着眼睛。

到了晚上,心口忽然有点儿堵,旻樱曼知道,或许是因为忽然停了药的缘故,瞧她这个病秧子,哪一日不吃药就活不下去的样子,生活还有什么盼头,不吃也罢,早死早超生,或许父皇母皇还能再生一个,这么想着,忽然就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