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谢半珩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
景明拥抱着谢半珩,他们贴的太近了。
景明突然发现,他其实很喜欢谢半珩的味道。自嗅觉恢复以来,他第一时间去感受的,不是花香,而是谢半珩的气息。
他的气息很好闻,干净清爽,泛着一点点冷冽。有点像茫茫雪山,苍茫厚重、凛冽锐利。
此时此刻,他发现自己不仅喜欢谢半珩的气息,也喜欢他的脊背。
景明正一下一下的摩挲着谢半珩的背部,他的背部线条很流畅,不是蛋白/粉喂出来的肌肉群,而是常年极限运动所留下的肌肉,拥有着巨大的爆发力。
每当景明的手触碰到他腰背的时候,谢半珩总会无意识的瑟缩一下。
他怕痒!
景明眉眼带笑,神色温柔。
下一刻,他忽然觉得眼睛上有什么东西,轻轻的碰了他一下。
柔软、温暖。
一触即分。
谢半珩一下子回过神来,仿佛受惊一般,猛地把景明推开。
我、我在干什么?怎么能……
“刚刚我眼睛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景明茫然,他伸手想去碰自己的眼睛。
谢半珩拽住他的手,低声说道,“可能是有灰尘掉在眼睛上”。
“别揉”。
就让它留着。
谢半珩偏过头,他为自己的龌龊而感到羞耻。可只要他的目光一扫过景明的眼睛,就禁不住窃喜起来。
他恐惧景明的离开,然而此刻巨大的恐慌被填满,贪婪的被满足,四肢百骸都在发出舒服的呻/吟。
他在景明身上盖了一个章,隐秘,无人察觉。
他是他的了。
“我们走吧”,谢半珩带着他走出门。
推开门,外面是一小片花园,谢半珩心里慌,又燥热,他只好不停的找话题。
“我们走安全通道,人少,声音小,不刺激你耳朵”。
景明点点头,“谢谢你”。
“这里这么黑,你怕不怕我把你卖掉?”
景明没好气,“怕死了”。
谢半珩闷笑两声,“你回来的这么早是不是……”
“怎么了?”
景明蹙眉,话说到一半不说了?
谢半珩傻眼。
这、这两个人在干什么?
裴兴越和蔡应把头凑在一块儿……接吻?
里面是巨大的电子音,宛如呼啸的音潮一浪叠一浪,可眼前两人却亲的浑然忘我。
感情这俩人一直不在里面,是因为跑来外面复合了?
谢半珩脑子一懵,抬手就去捂景明的眼睛。
景明更懵,“你干什么?”
谢半珩猛地想起景明看不见,赶忙又把手放下来,“没、没什么”。
“我们换条路走吧”,谢半珩睁眼说瞎话,“前面堵住了”。
“不可能”,景明摇头,“安全通道怎么可能堵住?”
谢半珩这时候就深恨景明脑子太好使。
等等,他为什么要绕路?
谢半珩笑起来,凑到景明耳朵边上,轻声道,“裴兴越在跟别人kiss”。
看看,这种花心萝卜、不检点的狗男人,你可千万别跟他做朋友!
景明惊呆了。
“我告诉你,裴兴越和那个蔡应,他们两个亲的可热烈了”,谢半珩极力抹黑裴兴越,“啧啧作响”。
“你、你别形容啊!”
景明羞恼不已。
谢半珩明明跟他同岁,怎么会这么不要脸!
“这就受不了了?”
谢半珩很不屑,“大家都是男的,你怎么会没听过这些东西?”
他低下头,一字一顿的朗诵。
“绛唇渐轻巧,云步转虚徐”。
景明的脸色霎时间宛如桃林飞霞,得亏口罩盖着,什么也看不见。
“你别念了!”
“浓朱衍丹唇,黄吻烂漫赤”。
“闭嘴!谢半珩!”
“绿鬓红唇桃李花……唔唔”
景明用手捂着他的嘴,气势汹汹。
“还念吗?”
谢半珩笑盈盈的摇摇头,景明这才放开手。
一放开,谢半珩即刻大放厥词。
“景明,你脸皮这么薄可不行”,他故作忧虑,“要不以后我帮你训练训练?”
景明微笑,“你想怎么训练?”
“以后我每天早上起来都给你念诗,晚上再给你听听什么爱情歌曲、偶像剧啊”。
“好啊”,景明认真说道,“那我以后也每天都给你做饭”。
“早上胡萝卜炒西兰花,晚上西兰花炒胡萝卜”。
谢半珩一时好奇,“那中午呢?”
“西兰花炖胡萝卜汤”
谢半珩毫不犹豫,“我不吃!”
“那我也不听!”
景明低声道,“不听你那些什么艳诗情曲偶像剧”。
“不听就不听”,谢半珩嘀咕道。
俩人窸窸窣窣地说小话。
“谁在那里?”
谢半珩和景明俱是一愣,猛地蹲下来。
下一刻,两人面面相觑。
他们干嘛要蹲下来?干坏事的又不是他俩。
谢半珩嘀嘀咕咕,“我怎么感觉好像是我们两个在接吻似的”。
景明抬手给了他一拐子。
裴兴越和蔡应牵着手,在草丛边上来回走了两趟。
“你肯定是听错了,没人”,蔡应笑嘻嘻,“我们走吧”。
两人手牵手,高高兴兴的走了。
谢半珩松了口气,“出来吧”。
到家已经晚上十点了,洗漱完毕后,两人互道晚安。
谢半珩躺在床上,傻笑。
咳咳……他今天给景明盖了个章。就是可惜了,只有左眼,右眼没有。
而且除了眼睛,别的地方也没有盖。
不对不对,他亲亲眼睛,那只是对朋友的占有,就像贴面礼或者亲吻额头。
也就是说,下一次,他可以亲亲景明的脸颊或者额头了。
梳通了逻辑,谢半珩心满意足,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隔着一堵墙的景明把被子板板正正的盖好,闭上眼。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光刻机的研发、眼镜的发售、盲人申请书,乃至于帮忙丁工制作零部件,他收获了大量的钦佩、喜爱。
不仅恢复了嗅觉,魅魔的力量也大幅增长。
在景明一无所觉的晚上,他蓬勃活跃、尚未经过驯化的精神力肆无忌惮的延伸触角。
穿过厚实的墙壁,与睡梦中的谢半珩相互勾连。
今晚,两人双双夜梦。
梦里,景明听得到黑夜里暧昧的喘息,啧啧的水声,朦胧的影子紧紧贴着。
梦里,谢半珩把景明堵在安全通道,振振有词。
“一个章不够,再盖两个”。
景明含含糊糊,“别、别盖眼睛”。
“唔……那弄……弄哪里?”
景明语调都在颤抖,“我……我不知道”。
“我知道”。
说着,谢半珩轻轻地啄了一下景明丰润的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