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晴面无表情地看着神后，淡声道：“叫他们走开。”

神后淡定自若道：“本座若是不呢？”

夜子晴手中的剑紧了紧，强装镇定道：“陛下若不肯，臣只能以下犯上了。”

神后轻轻地笑了笑，不在意道：“我倒要看看你准备怎样犯上。”

夜子晴紧紧地咬着唇，面带犹豫。

神后笃定夜子晴不会动手，一脸玩味地看着她，下令道：“不用管本座，直接将人拿下。”

“······陛下？”

神后见周边将士依旧不敢有何动作，又重复了一遍：“本座说了，动手！”

“······是。”

说着，周遭的将士慢慢地逼近夜子晴。

夜子晴见神后这般作为，脸色一青一白的，眼见着周边的将士就要上前来，夜子晴终是下了决心，咬着牙道：“臣，得罪了。”

别人不知道神后失了一身的神力，夜子晴知道。

夜子晴狠下心，毫不费力地揪起神后的衣领，将人拖着往屋内走，威胁道：“退下！”

神后在众神将面前被夜子晴提衣领着走，感到落了面子，顿时恼羞成怒，又恨又不可置信地看着夜子晴，道：“孽女！”

夜子晴心紧了紧，不为多动，道：“让他们全退下！”

神后面上依旧从容，只是增添了几分怒色，她沉吟片刻，方道：“都先退下。”

“全部出去。”夜子晴补充。

神后淡声应允了。

待所有人都退出院子后，夜子晴放开了神后，坦然迎接神后的怒意。

神后眼神异常冷冽，她看着夜子晴的目光不带丝毫感情，仿若在看个无关紧要的人，又好似不是。

夜子晴似有所感地低下头。

神后看了半晌后才走上前，捏紧夜子晴下巴，将她的头抬了起来，手扬了起来。

啪！

神后使尽全力，狠狠地打了夜子晴一巴掌，平静道：“给我跪下！”

夜子晴扭过被打偏的脸，漠然地看了神后一眼，顺从地跪了下去。

“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神后用手指着夜子晴，气道，“孽障！”

夜子晴讽刺地笑了笑，道：“陛下的意思是，臣这辈子待在狱中苟活才算是忠臣孝子？”

“本座为君，你为臣！我为母，你为子！于公于私，你不该顺从我？”

夜子晴苦笑一声。

在她心里，她不想当神，更不想当神后的女儿，只是她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

夜子晴笔直地跪在地上，不卑不亢道：“顺从陛下实在是太难了，我还是当个乱臣贼子比较好。”

“这百年来，我什么都没干，只是涨了一些知识，想事情也想得更透彻了。”夜子晴说着，抬起头看着神后说道，“我自小修习的是无邪道，对吗？”

神后瞳孔一缩，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夜子晴。

夜子晴怎么会知道？

“我说中了？”夜子晴嗤笑一声，苦涩地说道，“小时候，师父不是真的忘记要让我上学堂这件事情，而是你和师父故意这样做的，对不对？”

夜子晴不顾神后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你和师父原本打算把我养废，让我当个草包，对不对？”

“你胡说什么？”神后底气不足地说道。

“我有没有胡说，陛下心中清楚。”夜子晴凄然地笑了笑，“你我之间，君不君臣不臣，母不母子不子，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介意的？不妨一次性说个明白。”

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