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后犹豫片刻后，下令让这些人退到九霄殿外等候。

夜子晴见人都退到殿外后，当即设下重重结界，封锁了九霄殿，不让人进出。

神后见此情景，怒从中生，质问道：“你神力为何······无邪道反噬解了？”

“没有，我把反噬压制下去了。”夜子晴云淡风轻道。

“你果真是知道如何压制反噬的。”神后喃喃道，片刻后，她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待夜子晴走到宝座上方，拔出佩剑，试图斩断手上的镣铐之时，神后才醒悟过来，不可思议道：“你手上戴着的镣铐乃是万年玄铁所致，非上古神剑是斩不断的！不仅如此，这上面还有咒术，被缚之人应当无法动用神力才是，为何你······”

夜子晴的确没斩断这锁链，她多试了几次依旧无果后放弃了。

她放下手中的剑，解释道：“也许我跟你们不一样吧，所以你们这咒术对我没用。”

神后眉头紧皱，这怎么可能？

这时，夜子晴又道：“就这么怕我跑掉吗？要用这么重的刑具锁着我。”

夜子晴慢慢地走到神后面前，脚上的镣铐发出清脆又刺耳的碰撞声。

“你是重犯。”神后面色极不自然，不耐烦道：“你既然愿意认罪，那你现在这般作为究竟是想做什么？”

“还债。”夜子晴当即道，“今日过后，你我两不相欠，阿娘。”

这是夜子晴第二次叫她“阿娘”，神后听得浑身不舒服。

她们二人这关系，能亲密到叫阿娘的地步？

神后强迫自己不去想夜子晴对自己的称呼，冷漠道：“你究竟想做什么，直说就是。”

夜子晴抿了抿唇角，思索一番后，她坐到台阶上，仰视着神后，兀自说道：“从小时候起，我就知道您不喜欢我。”

神后身子微微一僵。

“可我没有自知之明，我觉得天下没有不爱子女的父母，所以我不死心，我一直希望您能来清月殿看看我。”夜子晴平静地说道，“我没有等到您来看我，所以我主动来找您了。”

“百年前那场叛乱，我替师上阵，打赢了那场战争，我等您召见我等了许久，终于等到了，等来了一场责罚。”夜子晴静默片刻，接着说道，“那次是我欺君，您未处死我，我该感恩才是，而不是这般不识好歹。”

神后手指微微蜷曲，仍旧一言不发。

“公是公，私是私，二者不能混为一谈，但是，您打也打了，罚也罚了，您不能看看我么？”夜子晴反问道，“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不是么？”

神后藏在袖口的手微微颤抖着。

“答案告诉我，不是。”夜子晴道，“不是说这句话是错的，而是你从未把我当成您的孩子。”

夜子晴说这话时全程很平静，面上毫无波澜，反观神后，整个人身子都快抖起来了。

也不知是她太冷了还是太虚了。

神后底气微微不足，喝道：“你不必多说，本座不想听！”

“好，我不说。”夜子晴将目光移到别处，强迫自己不去看神后，解释道，“刚刚您听了我的，让那群大臣退下，现在我听您的，我不说。”

神后皱了皱眉，问：“你究竟想做什么？！我没那么多耐心陪你玩！”

“迫不及待要处死我了是么？”

神后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