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娴因为长期睡眠不良,深深的黑眼圈已经凹进眼眶,花白的头发透着苍老,看着让人心疼。
“周晨星,我那个养在外面的小儿子,是我对不起你。我想,把他过继给你,由你抚养成人。当然,也不会让你白操这份心,他那20的股权,在他未成年之前,也划归你名下,什么时候你觉得他有能力承受了,再转赠给他。如若他不成器,你就替他看管着,或者转给旻天,我都没意见。我只要,这个打小没妈,马上又要没爸的孩子,能健康快乐的长大。”
周景霖元气大伤,说出这一大段话来只有两个字,三个字地往外蹦,用尽了全力还说得断断续续。
他想明白了,健康是1,其他都是这1后面的0,如果没有这个1,其他都是0。
“我不会现在就应你。”
奉娴说:“我等你好起来,自己去偿还当父亲的债。”
奉娴倒没表现出任何惊讶和欣喜,她多年的筹谋经营,使她早已不需要这些从天而降的股权,她现在只希望他能挺过这一关。
“我若是好不了了呢?”
“不可能!有我奉娴在,天上地下,管他阎罗神仙,你就别想跟他们走!”
周景霖无奈地笑了笑,因为累,没和她再继续这个话题。
然而奉娴的威胁并没起到什么实质性作用。好景不长,短短三个月后,周景霖的癌细胞开始转移,扩散,他不得不离开西山大宅长期住院,开启新一轮放疗,化疗的痛苦历程。
“怎么样,你就依我吧?”
特护病房里,周景霖用极微弱的声音哀求她。
“好,我答应你,明天就把他接回来。但你也得答应我,熬过去,赶紧好起来!”
事实上,他们彼此都知道,他是再也好不起来了。医生保守估计,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如今的拖延治疗,不过是过一天少一天。
在周景霖病了近大半年后,奉娴今天突然主动把穆旻天找来,其实是有另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他,听听他的打算,好再为他做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