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早从鼓街东买来的夹沙乳扇,里面卷的是玫瑰蜜,酥脆香甜,奶味十足,吃来不腻。”小关氏边端盘子边解释,又瞧了瞧大关氏的茶杯,“就着茶吃正好。”
话音落了,见大关氏不置可否,小关氏忙又牵着大关氏的手甩了甩:“姐姐。”
大关氏这才轻轻叹下一口气,抬眼瞧了瞧妹妹小关氏。
小关氏这次穿得倒是得体,浅云色褂子窄底澜麹尘色下裙,金花内敛却大方,总归有了些镇国公夫人的样子。
“这舞弊的案子如今结了,好在没有闹大,我哪知那秋泰曾还干过这种勾当?”小关氏撇撇嘴角,“他还拿个假女儿来搪塞我们镇国公府,我正憋屈呢,姐姐也要生我的气不成?”
大关氏哂笑道:“搪塞你?不该如此吧?”
“念君,我们姐妹本不该把所有话都说破的,你非让我留不得这点和气?”
小关氏皱皱眉头:“姐姐这是什么话?”
“你能给世子沈昭下毒,能把堂堂国公沈合荣弄成如今这样口歪眼斜的废人,能让老镇国公沈俢鸿驾鹤归西。一座镇国公府被你豁豁了三代,你还能不知秋泰曾嫁了个假女儿给你?”大关氏也索性不再留情面。
小关氏一惊:“姐姐都知道?”
大关氏恨铁不成钢地伸手戳了一把小关氏的脑门道:“你想让晖哥儿当世子我不挡你,可你做事能不能动动脑子?”
小关氏皱起眉头:“姐姐这是嫌我笨了?我如何就不动脑子?沈昭没几天好活的,只要他一咽气,我便是功德圆满。”
大关氏被气得发笑:“你以为沈昭跟你一样?当初若不是齐灏带东厂的人混在杀手中间,你以为就凭你找的那几个,当真伤得了沈昭?”
“陈方金的东西药到命除,连常年征战的循王都能一命呜呼,你给沈昭喂了两年,你看沈昭可曾有丁点死相?”
“念君,你太天真了,你就没想过沈昭这病万一都是装出来的怎么办?”
小关氏听得语塞,一时也不知如何答复。
皇贵妃这才又拉住妹妹的手,平心静气道:“别再自以为是冒冒失失地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