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瞧着精心烹制过的四碟菜,神思缓缓飘了飘。
鸡脯和糟鲥鱼虽沾荤腥却不油不腻,素菜更是不似寻常那般被煸到油汪汪的,他便知秋斓又费心思了。
夏日溽暑,饭菜本就比寻常少些五味调和。
不过秋斓还有酒酿圆子,酒酿调得不浓不稠,圆子个个搓得像黄海东珠一般大小,既不费嚼又不单调。
汤水面儿上还要漂一层细细碎碎的干桂花茬,便能将酒酿的甜味蕴上一层更浓的桂花幽香。
更重要的事,这酒酿圆子用冰湃过,清甜冰爽,解渴消暑。
饶是只再懒得馋虫,也能在这炎炎三伏里被勾起来。
沈昭还正暗自思忖,便冷不丁被秋斓塞只银汤匙进手里。
他撩眼望着秋斓满眸的欣喜,也不急着吃,只轻声漫语问:“蛇打死了?”
秋斓一顿,满脸疑惑地瞧着他:“嗯?你怎么又知道得这么快?”
沈昭嗤笑不言。
不是都写在脸上么?
何况这破天荒的四菜一汤一看就费足了功夫,岂是他能随便享受的?
秋斓见沈昭卖关子,便也故意搪塞:“你只管吃就是了。”
“反正我今儿就是高兴。”
“那可不成。”沈昭把银勺搁回碗里,“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稀里糊涂地吃,却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一遭,岂不就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