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便先回家将这事说妥,改日我叫我阿爹来约契画押,我们从此一同经营。”秋斓跟人道别,忽又想起什么似的侧过头,“从今往后,阿斓只当耿老板是自己人。”
“咱们重新把这大酒楼开起来。”
耿承安苦笑一声。
“我等秋小娘子的好消息。”
店外晴空正碧,秋斓回头看看三层的宁定楼,心下无限感慨。
去年的寒岁还愁着阿姊的人参,初秋时还正担忧家中的店子会入不敷出开不下去,谁知道时移物换,如今又是另一番新天地。
她心情尚好,办妥了正事,正准备带满庆儿再去买两碗糖蒸酥酪吃,便听见那楼上临街的凭栏旁有人正唤她。
秋斓仰头轻瞧,方见是几个贵女正在楼上聚着吃茶。
叫她的是威远将军府的嫡小姐萧灵雁,当初她在秋家未出阁时,是凭着秋泰曾之女的名头才见过一面。
萧灵雁虽是将门之女,却在京中以秀气出众。
她眉如远岱,鼻若悬胆,朱唇含丹,两颊桃粉,发髻外头围了一圈珍珠和水滴珊瑚璎珞,身上套的是杏子红长衫和白褂。人靠衣装马靠鞍,她那身装扮得明艳又动人,抬头一眼便能瞟得到。
秋斓不识得那些贵女,自也觉得聊不来,草草点头算打个招呼便想走。
可萧灵雁却好似并不轻易想放人走,直叫婢女下来拉着秋斓上楼去。
秋斓本还想推脱,可转念一想,日后酒楼里客来宾往,少不得要跟这些权潢贵胄打交道,打个照面就走也不得罪人,故而便由着人往楼上拽去。
萧灵雁正在楼梯口等着。
萧家子嗣不少,但嫡女只她一个,故而萧灵雁极得父母疼爱。据说就连东厂里头的提督大太监齐灏都与萧夫人交好,还专门认过萧灵雁做干外甥女。
“秋斓到了?”萧灵雁笑起来,捡颗小白杏吃了,“我说看着挺像,果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