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四娃都惊呆了,没想到还能这么玩儿的。
最终,还是他们仨玩的牌,虽然五娃把王和8扔给了余妹妹,但是牌里面还有一张王和3个8呢。
“为什么又是我?”四娃已经不想玩了,可余妹妹和五娃却玩得很开心,他还陪着。
“老四。”大娃从外头进来了,身上穿的薄棉衣,并不是像四娃一样,出门就是颗肉球。
四娃立即放下了扑克牌,马上就冲到了炕沿跟前儿,伸手就把大娃给抱住了。
“大哥,你终于来看我了。”
大娃去医院送饭了,他现在很爱干这个事。
之前是给胡二嫂送,现在胡二嫂出院儿了,住在家里大后院儿那边的一间房子里。
而现在是给宇云华送饭,现在几乎顿顿都是汤汤水水的,拿不好就容易洒。
一般情况下,就是大娃带着三娃去送。而且大娃还会赶牛车,也用不着别人跟着了。
对于四娃就跟犯病似的样子,大娃早就习惯了,伸手把他给推开了。
“你刚才说什么七月十五,你又要搞什么迷信活动?”
四娃立即大喊冤枉,“咱们家户口本上就有,咱们都是七月十五出生的。”
“大哥,你不信问妈妈呀。”
可胡瑶是一点也不记得了,当时她翻户口本的时候,马上就被五个娃的名字给吸引住了。
向好寿,向好贵,向好宁,向好德,向好美。
虽然单拉出来一个,会觉得有点土,但是五个娃的名字,是有寓意的。
代表着五福的意思,一福长寿,二福富贵,三福康宁,四福好德,五福善终。
当时就觉得向南竹会起名儿,把人的五种最美好的状态,全表达了出来。
至于家里的娃都什么时候生的,根本没有顾得上看。
带娃的日子,经常性的急抓和争分夺妙,所以胡瑶是随意地看了一眼,又随意地放了起来。
现在四娃问起她关于户口的事,她是真想不起来了。
“要不然,我去找来,你们自个儿看。”
“妈妈,在这里。”五娃指着炕上的大柜。
“我经常看。”
家里一些关于本本之类的重要的东西,胡瑶是全放到了炕柜里了。
不过她打开炕柜,先把上面塞得满满的被褥搬了出来,然后才一点点地找。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没有找着。
“哪去了?”胡瑶低声地嘀咕着。
五娃也凑了过来,又是使劲地爬上了炕柜,小半个身子都栽了进去。
“哪里,哪里。”
“这里,这里。”四娃的声音,在她俩身后突然响了起来。
胡瑶都找得出汗了,五娃的小脸也红了。
结果,都找了好一会儿,四娃才出声的。
而四娃把家里的户口本儿,从怀里掏了出来。
胡瑶都要气笑了,“你什么时候拿的?”
四娃挑了挑小眉毛,“刚才呀。”
虽然胡瑶不信,但是现在这就是事实,只能把户口本从四娃手上拿了过来。
但她又是直接塞进了大娃的怀里,“行了,你也好奇怪,快赶紧看,看完了我再包起来了。”
“嗯。”大娃把户口本就接了过去,又慢慢地翻开。
加上胡瑶,一共就六页,代表着家里有六口人。
而在大娃翻的时候,五娃也急忙地跑到了炕沿边上,伸着小脑袋是使劲地看。
“老四,你改的?”大娃用手指着户口本上面,非常明显被涂改过的地方。
“好好的,你把生日改成七月十五干甚呢。”
随后大娃把全家六口人的户口薄都看了,生日也全都改在了七月十五。
四娃现在因为人没长大,没有力气,而且被很多奇奇怪怪的事吸引了,更不乐意写字了。
“都写得歪七扭八的,一看就是自个儿改的。”
大娃都不理解了,“没人对你的生辰有兴趣,你放一百个心吧。”
“不。”四娃挺直了后背,马上就把小帅同志说的事讲了,同时,他的小嘴儿也扁了下来。
“小帅都说了,那个吴老看上我的命了吧,大概也是想给我改命呢。”
四娃的眼圈儿马上也红了,“我咋这么倒霉呢,他们为啥不开眼的,就看上我了呢。”
四娃就跟唱大戏的,让全家人看着他是一阵无语。
尤其是胡瑶,真想抽他几巴掌,现在也学会干嚎了,可会这么假哭呢。
“妈妈,你一点也不关心我,我要是真哭了你可和咋办?”
四娃用手抹着眼泪,小肩膀一耸一耸的。但是,说到眼泪,一滴都没。
胡瑶只是抬手在他的小屁屁上轻轻拍了两下,然后就听到四娃“嗷”一嗓子,真哭了。
虽然是真哭,但是眼泪也没流多少,大娃站过来看着他,没几分钟就不哭了。
四娃恨恨地抹着眼泪儿,伸小手就要拿自个儿脖子上的卦爻。
嘴里还嘀咕着,“我就不信了,我还有比我厉害的?”
胡瑶虽然没见识过四娃有多厉害,但是现在总算是不闹腾了,她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手里头被塞了一样东西。
胡瑶低一看,正是那个户口本。
大娃低声地说,“七月十五就七月十五吧,改来改去也麻烦。”
这年月户口本很多时候都是手写的,比较简单,写个人名生日,什么村的,基本就没有了。
而四娃已经改过一遍了,再要是涂了改,就显得不大好了。
“再改就烂了。”胡瑶还给找借口呢,而大娃也正是这个意思。
就这时候,听到四娃的尖叫声,
“小五,你把我的卦爻扔哪了?”
也不知道五娃啥时候,把小手伸到四娃脖子下头,把他最宝贵的卦爻拿去玩了。
还好,只是那个龟壳。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五娃玩完儿,随后一扔。
正准备往被窝垛上爬的余妹妹,突然停顿了一下,她转地头看着这次是要真哭的四娃。
嘴已经张开了,眼泪先下来了。
余妹妹的声音嫩嫩的,还特别的慢。
“乌龟壳?”
四娃的眼泪马上就收了回去,“嗯,是呀是呀,二嫂,你见没。”
余妹妹点了点头,很肯定她见过的。
“我见了,还闻了闻味儿。”
四娃特别的激动,马上从炕上跳了起来。却没有看见,二娃正用一只碗端着一个黑乎乎地东西进来了。
“哪呢,哪呢,二嫂给我。”
余妹妹又撅起小屁屁,奋力地往被窝垛上爬,在快爬上去的时候,才慢慢地说,
“在你二哥的大药锅里呢,我还以为是熬药的,给丢药锅里了。”
“啊……”四娃的叫喊声,从家里穿透了屋外,正在院子里锻炼的萧大商人,被吓得差点从轮椅上滚下去。
“啊……”
可是四娃还不停,继续咧着嘴闭着眼睛吼着,眼泪更别说,确实流了下来。
二娃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那只碗放进了他怀里,马上转身就走了。
在转身的同时,还摇了摇头。
“傻子,这东西怎么可能煮坏。”
“真的?”四娃这才算是止住了眼泪,连大娃都怕他这样了,站在边上看着他。
胡瑶把摆到的热毛巾,给四娃先擦了擦脸。
“行了,没事的,你之前不是说这东西很多的嘛。”
“那能一样嘛。
四娃的声音又沙哑又带着浓浓的哭腔。
“我之前说过的,这个才是真正的上古之物呢。那些外头流传的,全是西贝货。”
余妹妹也不知道会这样,坐在被窝垛上,小脸儿也是通红通红的。
坐在炕里头消食的徐婉婉,马上爬过去,跟余妹妹说了几句。
胡瑶没听着说什么,反正余妹妹的情绪没一会儿就缓了过来。
但是对于那些西贝货,胡瑶还是挺好奇的。
“之前在南洋那里,那个一块钱不是花了100万美金拍到了一个么,那个呢?”
“当然是假的了。”
四娃很肯定的,他有一双不同于一般人的眼睛呀。
“只是那个假货是以前的人做的,所以被人摸久了,用久了,也有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唉,假的就是假的,时间长了就能明白了。”
四娃找了手绢,把自己的宝贝的乌龟壳,一点点地轻轻地擦着。
四娃还是头一次跟胡瑶认真探讨着上古卜卦的东西,她之前以为,全是真的。
毕竟这只是个卜卦的玩意儿,咋可能就有一个呢。
“当然只有一个,上古之物呀。后来出现的那些,全是仿这个的。”
四娃把龟壳擦干净后,又仔细地闻了闻,放在手里转了两下后,也不知道感应到了什么,反正是没事了。
胡瑶现在琢磨着的,是那个西贝货,应该是在那位“师傅”手上吧。
“师傅。”
六哥从外头进来,给坐在炕沿上的师傅,端了一碗面。
“吃点吧,你已经算了一天了。”
师傅摇了摇头,“这个东西非常玄妙,居然我也看不懂了。”
六哥的嘴角微微地抽了两下,
“还是因为姓吴的送来的几个生辰么,那有什么难的?”
“你懂什么,这东西的玄妙就在这里。”
六哥的嘴角却微微地往上撇了下,
“可师傅你不是说,只有运气好的人,才能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