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虚了一下,所幸有帷幔遮挡,宁嵇玉看不见她,她才复又镇定下来。

“宁王殿下,这位是玄大夫。”

“嗯。”宁嵇玉看了她一眼,道:“为何带着帷帽?”

穆习容压低声音道:“民女貌丑,恐惊了王爷,因此戴着帷帽。”

“那便把帷帽摘了。”宁嵇玉眸子敏锐的眯起,淡淡说:“本王见过的可怖东西多了,凭你还做不到能吓到王本,既然只是怕吓到本王,那么就把帷帽摘了罢。”

穆习容心跳快起来,但她强自镇定下来,道:“民女在进府之前便确保过可不摘下帷帽,才斗胆前来给老王爷治病,如今王府却要出尔反尔吗?想来王府想给老王爷治病的决心也并非很坚定。”

宁嵇玉眼眸眯,此人顾左右而言他,委实有些可疑,但能进来的都是在医术上有些真本事的,不妨先试她一试好了,总归他在这里,还怕这人能伤到楚偕不成?

“那便请玄大夫看诊吧。”宁嵇玉忽然松口道。

穆习容听言悄无声息地松了口气,她走到楚偕的床榻边,宁嵇玉却半步没让地站在原地,压迫感油然而生。

她平静了下思绪,开始给楚老王爷把脉。

楚偕面容疲累苍白,禁闭眼睑,额上不时冒出虚汗,安静地躺在被褥间时显出一种虚弱感,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消逝一般。

穆习容越诊面色越凝重,眉头都拧在了一起,这老王爷的脉象未免太乱了一些,忽沉忽飘,忽缓忽急,像一匣子珠玉被胡乱撒落在地上,毫无规律。

房内其他人看不见穆习容的表情,只知道对方诊了很久的脉,才缓缓收回手。

“怎么样?”宁嵇玉见此出声问道。

穆习容沉吟了一声,想了想才道:“老王爷的五脏六腑负重太多,变得比常人虚弱很多,我建议先停下所有的药,不过不要突然停药,每日减一些,直到减完为止。”

停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