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立听她这么说,竟然有些哑口无言,不得不说,这位公主虽然看着任性妄为,但到底是皇室长大的,有些东西不用别人指点就通了,正如此时她能将当前情况猜的八九不离十一样。

就在李立无话可说时,一阵强光找了进来,将两人的眼睛都晃得一疼,昏暗的石室里黑暗无处躲藏,被光明尽数杀死。

“李立。”一道声音清俊低沉的男声响起,“退下吧。”

“是。”李立恭敬地朝宁嵇玉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然而原本已经冷静下来的温氿情绪忽然激动起来,她剧烈地挣扎着,几乎是不敢置信地大喊道:“是你!宁嵇玉!真的是你!你这个杀我父皇的凶手,你竟然还有脸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怎么还不去死?!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宁嵇玉的声音她听了那么久,纵使是如何伪装,她都能寻到端倪,更何况现下宁嵇玉可是坦坦荡荡地将自己的原声给露了出来,丝毫不加伪装,仿佛并不害怕被温氿认出来一般。

而正是这般的光明正大,更是触怒了温氿。

她的杀父仇人,应该如过街老鼠般被人唾弃,只能活在阴暗肮脏的角落,他怎么敢,怎么敢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的面前,难道他心里对她真的一点愧疚,一点悔意也没有吗?

“宁嵇玉!你该去死!我要杀了你!终有一日我会杀了你为我父皇报仇的!”温氿尖声对着宁嵇玉叫道,声音近乎嘶哑。

“你真的觉得是本王杀了你的父皇?”宁嵇玉的声音依旧是那般淡淡的,仿佛丝毫不为温氿的情绪所动。

“不是你杀的还能是谁?!如若不是你杀害的我父皇,你又为何要逃?你这分明是心虚!”在温氿的角度看,如果她的父皇不是宁嵇玉杀害的,那么她有办法能够尽最大的可能证明宁嵇玉的清白,有她在,宁嵇玉根本不必逃。

可是宁嵇玉逃了,不但逃了,还逃了个干净彻底,在这一个多月里,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查到他的消息。

这叫温氿该如何想?这难道不是畏罪潜逃吗?这不是心虚又是什么?

“那天的情况,本王现在可以一五一十的说给你听,但是你想听吗?如果你想听,你就冷静下来,本王不想说给一个只会胡乱发疯的女人听。”宁嵇玉在石室旁的木椅上坐下,椅子承重后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响,在这石室里却格外的刺耳。

温氿听言不屑地冷声道:“哼,你还想和我狡辩什么?”她心里已经认定了宁嵇玉是杀她父皇的凶手,所以现在宁嵇玉说什么她都不会信,只认为是他想脱罪的手段罢了。

“其实本王今日让人带你来,也并非全是因为容儿,还是想将那日的事告诉你,毕竟是关于你父皇的,你应该想听。”也算是他们之间事情的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