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百休瞪了一眼自己前头坐得笔直的江流,而后扯了一张纸写了自己的疑问丢了过去。
可他到底是忘了江流也是个守规矩的木头,眼看着对方头也不回地拦下自己的纸条,继而交给了江陶,他就觉得自己和江家兄弟一定八字犯冲,一旦遇上就会倒大霉。
手中的纸条墨迹未干,一看就是才写下来不久,上头的字迹潦草,话语也十分地嚣张。
江陶扫了一眼就将纸张夹进了书本中,同时对着戚百休说道:“《安阳赋》五遍,明日交上来。”
“务必是戚小公子亲笔,不然只能请戚将军来一趟了。”
这分明是威胁的话语,落在戚百休的耳朵里却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只要他抄完了,老头子就不用过来,他带酒的事儿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是以,他带着笑意地应了是,暗道江陶果然还是有些兄弟情分在的。
当然,这想法只维持到半个时辰后,就被十一皇子的一句话打破了。
“江太傅可真是狠啊,《安阳赋》可是最长的一篇赋文了。一天时间,怕是手都抄断了。”
戚百休倒坐在椅子上,一手扶着椅背,另一只手在瓷瓶垂下来的红绳上一勾,就将明月夜扯了过来,一把塞进十一皇子怀里。
“喏,罚都受了,酒总不至于不喝吧。”
“多谢明照,回去我一定好好品尝。”十一皇子笑着谢过戚百休的好意,再一次提醒他道,“《安阳赋》真的不好写,你若是真不想戚将军来,最好现在就开始写。”
“一篇赋能有多长,大惊小怪!”
“《安阳赋》全篇七千三百六十五字,这还是后人整理,若是清平女帝亲笔那篇……”
“共计七千七百六十三字。”顾斛珠接过江流的话头,也跟着劝道,“以你的速度,一篇得写三天呢。”
戚百休这下反应过来了,江陶根本不是要帮他,是要他死,不是抄死在书桌上,就是死在他爹的藤鞭下。最有可能的是,这两个他都得受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