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也就算了,今天这是什么日子,众多部落来朝,想也知道有许多贵客。万一冲撞了哪一位,为了两家友好,怎么着也会受罚的。
顾斛珠老神在在,直接就扯着江流说话。虽说对方只是板着一张脸,时不时点头亦或是回一句嗯,但顾斛珠却十分乐此不疲。
两人一个讲一个听,倒也过得十分愉快。
只是江陶就不那么惬意了。
因为顾兰和顾馨聊了起来,两人亲昵地挽着手臂坐在了一处,金满珠环顾四周,却也不往空着的席位上去,反倒是堵到了江陶身前,温和一笑。
“不知公子,可否让某半席?”
江陶内心十分不愿意,但金满珠的身份摆在那里,她又不能直说,只能十分憋屈地点了点头。
得到允许,金满珠立马便绕到了案桌后头,一撩衣袍坐下了。
案桌本就长,自然容得下两人共坐。只是在场共坐的无一不是至交好友,也只有江陶这一桌是朵奇葩。白日里还剑拔弩张的两人端坐在案桌之后,两人中间的距离几乎能再放下一个人。
也是江陶选的位子比较偏,这才没许多人窥视。
身旁坐了个大杀器,江陶自然没之前那么舒适,她瞥了眼坐在隔壁还在与顾斛珠聊天的江流,感慨一声重色轻友,便只好放弃了与他挤挤的想法。
这是个赏月宴,坐在这里未免无趣,待会儿便要四下散开赏月,到那时便好了。
江陶是这么想的,在玉成帝宣布可以四散开来的时候,她便悄悄退了开来。
离开的前一刻,她看见白衣公子举杯对月,似乎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便低垂了眉目,将身形隐入黑暗之中。
夜风习习,江陶快步行在青石板路上,厚底的靴子落在地上几近无声,一弯明月高悬天边,照亮青衣公子腰间的玉牌。
她左转右折,不多时便到了一处水上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