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呢,别瞎叫我。】
莫名其妙碰了一鼻子灰的江陶也不在意,继续看热闹。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郑流光已经把那几首诗词念了一遍。
江陶一心二用地听着,也觉得错漏颇多,但对于第一次认认真真写诗的戚百休来说,其实算得上不错了。但估摸在郑流光看来,可能还不如一个八岁小童写得顺畅。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诗词歌赋都是要下功夫的,要是戚百休短短半个月的功夫就能比得上别人几年、几十年的努力,才是真的要气死人呢。
“这几首词的语言太过质朴,又没有统一的意境,一会儿天一会儿地,一会儿写夏日菡萏,一会儿写春日海棠,让人不明所以。”
“还有就是,诗词虽说不重笔意,但字形也是要练的。”
“字写得龙飞凤舞,内容却全是无病呻吟,着实不是什么好现象。”
“我知道你们都身份显赫,但也要尊师重道,不能因着江太傅脾气好就这般敷衍了事,这种小儿把戏还是少弄得好。”
郑流光说完这几句,其实才过了一炷香时间,离一堂课下还有许久,但她将那几张纸拍在案上,头一次没有半点礼仪气度地转身离开了。
天书斋内寂静无声,哪怕是和戚百休关系比较好的十一皇子都不敢看戚百休的神色,只能木着脸放空思绪。
其他人大气不敢出,只有戚百休愣愣地盯着那几张自己一晚上没睡、翻来覆去誊抄了许多遍的纸。
郑流光简直将他批得一无是处,更是把他当作了那种嬉笑师长的无礼之徒。
戚百休莫名觉得有些委屈,但是他却没有想要怪郑流光的意思。
在她看来,这几首诗可能就是出现得莫名其妙,甚至是有几分挑衅的意味。
他心中忽然涌出一股子不服气来,倘若之前他只是为了博得郑流光的关注,那么这一刻,他是真的为自己与郑流光之间的差距感到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