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姨娘叹口气道:“我自是知不太平,可若是这件事都成不了,想来二爷升任的事情是不行了。若是二爷升不起来,那爵位当真给了三爷不成?”
大夫人从鼻腔轻轻哼笑一声:“那也得他有命才行。他回来那日你又不是没看见,那般重的伤……”
她话音顿住,屈指轻轻一敲茶几。“说起这个,你家二郎如何了。”
杜姨娘脸上笼着一层苦色,道:“别提了,昨日,烨儿独自便被刑司的人给带走了,亏得提前打了招呼,倒也没什么大碍。”
“说着也怪,早就听说了这个小孤女,是个风里摇摆的锯嘴葫芦……怎昨天烨儿那套说辞就不行了呢?莫非……”
赵姨娘走来走去:“莫非,那小孤女不愿听烨儿那套说辞,是真心实意地想嫁给一个死瘸子守寡!”
话说到这,她自己忍不住捂着帕子笑:“不可能,不可能,那小孤女又不是个傻的。”
大夫人也笑了:“人就在外面,也该把人放进来瞧瞧了。”
她续了一杯热茶,细白的手腕上一对碧玺手串儿叮铃一响……
阿沅和赵嬷嬷等在廊下。
正间外间“哐当”一叩门,两个丫鬟请人进去。
主仆俩人绕过紫檀插屏,进了茶寮外间。屋里装饰温馨幽静,又烧着火盆,十分温暖。
阿沅往前走了几步,突地停下,她转头对对赵嬷嬷道:“嬷嬷,你就在这里等着,我自己进去。”
赵嬷嬷一听,慌慌地拉住她的手:“不行,你自己怎应付的了!”
阿沅轻轻地弯了下唇角,摇摇头道:“知您心疼我,我有分寸。”
“我不动,也不说话,姑娘便让我跟着你一起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