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贵妃与在司南坊行转时,是知晓世道艰难,尤其是女子之路。臣等男子安身立命,行错踏错,亦能回头重来之时,可女子不行。
贵妃未想,将她赏赐给我,便也未想,若是她不愿意,寻了死或是受人蒙骗,行错踏错,这辈子便完了。”
刘贵妃脸色发白,急急辩解道:“可我这是为……”
楚珣打断道:“阿姐,这种事情永不要有第三次了。”
“阿姐,我们都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有的幼童了,你我坐在今天这个位置上,确实是想要什么便有什么。
但珍贵之物,并不一定要捧在手里任她碎掉,远远地看着便好了。”
半晌,楚珣站起身,弯腰见礼道:“今日之话,确实是臣恃勋骄慢,逾越之言,臣日后自会去军司领罚。今日臣还有事在身,便先走了。”
“晚了,不若用过饭……”
窗外,深浅杖声渐远,刘贵妃被颓唐坐下,问身边之人:“确实是我错了吗?”
半晌她有些哽咽道:“可我是他阿姐,我也是为了他好。”
“皇上今日听着了吗?那女人在刑司,顶的主事署事哑口无言!想也不是阿珣所说那般软糯善良之人。”
“阿珣这样,值得吗?”
昭明帝轻轻拍拍她的手道:“是冷是暖,值不值得,都是自己觉得才算。别想太多了,回去好好歇息一下。”
……
明三驾着轿子。
楚珣阖目养神,万籁俱静中,他突然闻到一股水沉香的味道,那是在安宁宫里沾染上的。
楚珣向来不喜欢熏香,甜腻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