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国公与夫人同手下诸将下到专关重囚的骊山大狱。不多时,骊山大狱传回消息:潞国公畏罪自杀。
桌下,阿沅自见了这些人,脑子嗡鸣,已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她紧紧攥住手心,指甲抵着手心,隐隐作痛。一张脸雪白。
世间所有罪名,大不多谋逆。搜集罪证,也简单不过谋逆。
身边的楚珣轻轻抓了一下她的手。同她冰冷潮湿的手不一样,他的手还是那般干燥,源源不断地热量从他的手里传到她的手心。
阿沅缓缓回过神来,她听见四周人音沸沸,好像是杜家的人在说:“我那庶子与庶女,相隔只有一月,便先后为他所害。”
“我那庶子庶女的尸体如今还停在院中。”
“她如此屠戮官宦子弟,大约不臣之心早有。”
又是楚大夫人的声音:“臣下也曾在府中见过楚珣同外人交涉。像是外邦人。”
“楚大人本就是北境出生,有一半的北疆血统……”
……
堂上,昭明帝还未说话。
宇文湉眼中深沉带钩,开口道:“既然人证物证俱全,还请圣上下令请楚大人去往骊山,查审。”
他这话一出,乌泱泱跪下一地人,“请圣上下令。”
昭明帝说了起来回话,但这些人充耳未闻,大有昭明帝不答应便不起身的架势。
堂上,昭明帝脸色青白。他口中的话被这异口同声之语堵住,一句话也听不见。
半晌,他深吸几口气,召过纸笔,底下这才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