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动了身子,冷不防被人一推,摔倒在地上。
面前的男人只低着头饮酒,半晌眼风掠过来,却是神色沉沉,一双乌目冷冷地瞧着人。
“下去。”
歌舞丝竹蓦然一停。众人都面面相觑。不知因何刚才楚都督还好好的,脸上带着笑意,此时突然发怒。
他到底是混迹官场十数年,算是个人精,见楚珣不悦,忙摆手叫舞姬下去,骂了她几句不知尊卑,三两句带远话题。他记性不错,提及当年在西川与楚珣做同袍的陈年旧事。
“攻下西川那日也是个雨天,我们从城墙后的护城河中突袭上去,只把那些叛军吓得不敢发一言。”
“都督还记得这些吗?”
楚珣记性很好,自不会忘记这些,而且,他记得反而要更多一些。
他还记得那是六月份,江水暴涨,西川却久攻不下,叛军的人占据地利,与他们拖粮草,情况一日不如一日。
后来,楚珣看见西川城防备有所松懈,提了空船计。船底铺稻草,将战马运到军船之上。悄无声息靠近西川城。
再派遣十几艘军船做先行军,趁夜顺着江水漂流而下,爬上西川后城墙。
一切都安排妥当,只有三十先行军迟迟敲定不下来。
他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
楚珣想起这几日暗线传给他的消息,放下手中酒樽,轻声一笑,神色带着几分冷。
这才过去了多年,四年,许是五年。
人就变了。
赵郡守不知他所想,又道:“当日也不知怎么想的,见了都督,便满身豪气,只想跟着都督直破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