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沅,”身后翠碧喊住她,“我希望你不会用到那个东西。你知道的,也许名节不是全部,你若活着,也许能等到你的夫君,可你若是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阿沅一愣,半晌摇摇头,笑道:“你想多了。”
匕首有时不是自戕的工具,还能是保护自己的东西。
她从未杀过人,可若真到了这一步,她一定会选择用尽自己全力。
阿沅轻声一笑,突然又道:“还有,我夫君一定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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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众人皆等的百无聊赖,突然宴中鼓点一变。众人皆知重头戏要上来,皆坐直身子看向高台。
丝竹声渐渐又起来,一片清雅之声。
一道人影从四楼连着的栈道楼梯,娉婷袅娜地走向高台。
高台上的女子红唇粉面,乌发漆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艳光四射地对撞着底下众人。
不同于外面的女子,她着的看着很厚,一身白蓝纱衣外罩,身穿茜红衬白紧身拖地长裙,领口上两粒银纽扣裹住细长的脖颈,却在胸口空出一块,漏出胸口莹白的瑞雪。
她本就站得高,屋顶星星点点的明珠映在她身上,她头戴金累丝凤步摇,一双玛瑙耳环挂在耳边煜煜生辉,灯斜照,她整个人发着光一般,叫人不能直视。
四周隐约起了烟雾,散在晦涩的光中,她仿佛真的如同神仙下了凡一般。
众人眼前都是仙女,只恨不能多欣赏几眼。
场中,突有一道人声扬声道:“一袋明珠。”
有人循声望去,看见说话的郎君着一身青色蜀锦鹤纹宽袖,玉冠金带,他微微垂着头,脸上蒙着布巾,叫人看不分明面目,只露出两道黑凛凛的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