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早早做好打算,总是好的,她一人无依无靠,难以让人安心呐。”谢燃每说一句话,就咳嗽一声,雪白的肌肤上布满红晕。
谢燃早在去往边境路上,就为沈清早早做好打算,府里的铺子地契宅子,手下的人,都一一准备好了,战场上瞬息万变,生怕自己一旦遭遇不测,沈清孤苦无依。
不知是苦夏,难以安眠,还是为何,沈清常常梦中惊醒,更是时常梦见,谢燃战死沙场。
每日人来人往的酒馆,说着各自的消息,却鲜少是沈清想听的。
夏季的雨水,总是来得又急又大,却也总是消散得快。
谢燃的情况每日愈下,常常都是昏迷状态,以往是对吃食没有胃口,如今连药都喝不下了。
下午时分,胡陶念叨着,怎么天天都下雨,生意都不好了勒。
沈清淡淡笑笑,心里却隐隐不安。
她拿了椅子,倚在门边,看着路上的行人纷纷。
下午时刻,下着雨的街道上,只有躲雨奔跑的行人。
忽然一双深墨色的靴子,出现在沈清面前。
不知为何,她心里竟然又丝丝欣喜,抬眸一瞧,竟是卫河。
许久未见,他似乎苍老了些,但脸上棱角更加分明,添了几分坚毅气息。
“沈姑娘,许久未见,可还好?”卫河开口询问着,声音却有些低哑。
“甚好,你可还好?”余下的一句,他可还好?沈清没有问出口。
卫河苦笑一声,没有回答。
他手里拿着一个厚实的木盒,外面还包着油皮纸,似乎极为珍贵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