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的雨水,顺着屋檐留下,无端地扰人心烦。
一堆微微泛黄的契书,让沈清的心里堵得慌,心里全是酸涩,心脏处仿佛磐石压住,难以呼吸。
她盯着那堆契书发呆,回忆起他们的点点滴滴,谢燃那暴躁的性子,总爱说些讨人嫌的话。
但不知何时,似乎谢燃不再是她记忆里那般讨人厌的模样,变得温和,善良些了。
混合着湿漉漉雨水吹来的寒风,哪怕是在气温不算低的夏季,也忽然冷得沈清一哆嗦。
皇宫里,满地的太医整齐恭敬地跪着,都跪伏着身子,连气都不敢大喘。
为首的几位御医,脸上的汗珠,黄豆般大小挂在沟壑的额间。
淡紫色的床帏内,一道身影静悄悄躺在床上。
原本英俊活力的脸蛋,现在却满是死气,紧闭的双眼,如白纸般的嘴唇。
寂静的房间里时不时传来几声低低喃语但模糊不清。
太后在一旁默默地擦着眼泪,莫非她真的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他在唤什么?”坐在一旁眉头紧皱的皇上问道。
“回皇上,王爷似乎唤得是清儿二字。”正为谢燃擦汗的宫女连忙回答。
“都是那个女人,若不是她,燃儿断断不会去边境之地,哀家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女人!”太后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恨不得将沈清千刀万剐。
“母亲不必生气,终归只是个贱民,不要为此气坏了身子。”皇上赶紧起身搀扶着太后。
“快!快去将那个女子给哀家带回来!”太后忽然神情激动地起身,强硬地命令着身边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