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一屋子的人面面相窥。不会是她们听错了,冯昭说她要与汪翰和离,二人成亲还不足半月,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余氏一惊之后,忆起早前冯昭说过和离的事,方知冯昭不是说着玩的。
胡氏张着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冯昭侃侃而谈:“他不喜我,我便休!”
这一句话,她说得骄傲,说得干脆。
这样的她,落在冯家妯娌眼里,仿似世间最衿贵的女子,不比皇家公主逊色半分。
“河渠有心向明月,怎耐明月无心向河渠。”冯昭似在感慨,又似在说自己。“我宁可寻一欢喜我之人为夫,亦不可一厢情愿喜他人。前者得人呵护、敬重,后者太过辛苦。”
粗鄙至极,果真如此,河渠,明明是沟渠,没有读过书,还真是闹笑话,还好意思提什么和离,简直荒谬。
胡秀秀在笑。
汪翰则是一脸鄙视。“大、奶奶当真决定了?”他的视线在余氏、孟氏之间流转,孟氏是完全被怔住,余氏因早前听冯昭提过,早有防备,只是现下听她说起来,还是有些意外。
胡氏此刻倒有些畅快之感,“大、奶奶,婚姻焉是儿戏,冯家会同意?”
孟氏望向余氏,没说要和离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肯定是汪翰过去时,又说了什么不当的话,直接将冯昭给惹恼了,索性不做这世子夫人。
孟氏正想着如何劝导,却听冯昭继续道:“既然他们原是生死相随、真心实意的一对,我与世子和离,从此后,世子是给挚爱胡姑娘以妻位还是妾位皆与我无干。但若我是汪翰嫡妻一日,决不容胡姑娘做我夫君的女人。”
胡秀秀立时捧住了胸口,此刻唯有握住表哥,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立时泪盈于睫,咽咽如歌似唱,哭得肝肠寸断,泪流满面。
哇靠,这是戏子啊,说哭就哭,说胡秀秀是戏子,那是对戏子的侮辱,人家唱戏的都没她哭得令男儿心碎,令人负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