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
碧心下了马车,走到最前头,却是一对祖孙二人,年长者已是头发花白,年幼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少年,看二人模样都是读书人。
“我是晋国夫人身边的侍女碧心,夫人让我过来瞧瞧,你们状告之事可是属实?”
“小老儿以性命担保,句句属实。”
“若是不实,过堂之前先要受杖刑,便是夫人护你们,这朝廷律例也不容挑恤。”
半大少年抱拳道:“我们状告之事,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碧心走近,接过老者手里的状纸,“你们跟着我们车队走,进了皇城,我们夫人自会送你们去大理寺呈递状纸。”一目十行地扫过,碧心已明了。
碧心收了状纸,将老者扶了起来,“老伯饿了,谁有干粮和谁,先给他吃些。”
第一天,冯昭自太原府出来,一路就接了三份状纸。
第二天,再接两份状纸。
岳太太父兄蒙冤、侄女惨死;鲁省刘姓老者,因家有前朝古籍,被人夺宝杀儿子、儿媳,他不远千里亦要状告霸主;徽省商贾人家嫡长女,被知府眼馋家业,以莫须有之名陷害,收没所有家业,还将商人打入大牢,只待秋后问斩;再有江南籍三名读书人,状告威远候府崔峻,在江南期间倒卖乡试考题,不懂文章之人得了解元,江南科考已是一片乌烟瘴气。
冯景、冯显其颇是无奈,一路上总会冒出一些拦车告状的百姓,身份亦是各种各样,最后还有寒门官员的妻儿前来告状,说丈夫被诬陷下狱。
走了五天,天天都有。
近三更天,冯昭在一处客栈歇脚。
冯昭道:“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碧心低声道:“是通政卫里出现内乱。”
青丝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