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禀完,突地感觉到事情严重了,她好像出来的时候碰到孟氏了,她会不会听见,会不会知道,她可是宗妇,肯定会将此事告诉族长、宗子,到时候她就做不成冯家姑娘,也当不了县主。
要冯晚跳了起来,跑到闺阁,看着首饰盒,再将自己的所有的银票钱都放到一处,这才抱了盒子下楼。
今儿无论如何都要留下来,碧蔓就不该来,她不出现就不会有人知道她的身世,可现在她的身世曝露了,碧蔓肯定讨厌她,而姐姐也不再是自己的姐姐。
待她到时,冯晚觉得曹素雪她们肯定在看自己的笑话,或是心里瞧不起,她垂着脑袋,碧烟跟在后头,冯晚道:“你就在这儿!”
冯晚迈入花厅,冯昭道:“你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碧蔓姨娘的意思,接你去乡下,她是亲娘,我……如今……”
“长姐一日是我姐姐,终生是我姐姐。我知错了,是我狂妄不知礼!我知道,以我的身份,根本嫁不入高家,这是我屋里的首饰、银票……”
孟氏冷声道:“你都是冯家养大的,你从头到脚,哪一样属于你自己。倒是好本事,还敢生出气死家主,霸占家业的心思,我就说嘛,冯家没有这样的恶毒之人,原来是随了你那个杀人钦犯的亲爹。”
孟氏原就瞧不上冯晚,觉得她比自己的女儿冯晓还珍贵,若没有冯晚,冯晓就是与冯昭最亲近的人,幻想着这些事,没想这里还真如愿了,冯晚不是冯家血脉。
冯昭道:“今天唤你过来,是与你商量,你继续做冯家嫡长房之女,还是随你亲娘去乡下?你拿个主意罢,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虽能不说,不代表高家有朝一日不会知晓。再则你的亲生父亲若知你存在,会不会来找你?世间的秘密,没有瞒一世、一辈子的道理,你一直揣着这个秘密,真能幸福。”
碧蔓唤了声:“晚娘,跟娘回乡下罢,这门亲事你不要也罢,娘给你寻个知冷知热的男人,虽不能大富大贵,但……”
冯晚大喝一声:“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出现?你不来、不出来,我的身世就不会被人知道?你那么多年都不管我,现在看我长大了,要嫁人了,你就出来了?你为什么要害我?我不要回乡下,我自小就在皇城长大,我是冯家女,我要嫁给高进,我那么喜欢他,除了他,我谁也不嫁。”
冯昭微锁眉头,如果换成她,是宁可放弃高进,随亲娘去乡下,现在又多了几个亲人:亲娘、弟弟、妹妹,想来那麻二郎也能善待她。
碧蔓抹着泪,“你怎么就想不明白,你看千斤、巧芬,都知晓宁为乞丐妻,不做贵门妾……”
“我不说,大家不说,谁知道那事,你是我亲娘,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就要嫁高进,他是我未婚夫,他喜欢我,我喜欢他,我只嫁他,我不是为妾,我是嫡妻。”
碧蔓声嘶力竭地怒吼:“你的嫡妻是因为你是冯家女,可你不是,你能做得了?这个秘密早晚会有人知道。你亲爹没死,他还在北疆活得好好的,他在查当年污辱的人是谁?他投了威远候府,你敢说有朝一日不会有人知道?”
这里头还有缘故。
碧蔓吐了一口气,她不想说的,这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