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昭传授宋瑜、周淮二人制试文章时,三房的冯晓在家正哭闹着不嫁,还说要嫁就嫁给宋瑜,孟氏气得骂了、打了,罚她抄了《女诫》,偏生还是不管用,她现在就瞧上宋瑜,一心只想嫁给他做妻子。
今儿气得孟氏几乎要昏过去,冯晓从家里逃出门,自己去寻了订亲的许家,告诉许家太太说自己已有意中人,非那人不嫁,让许太太去冯家退亲。这不是真真儿地要气煞她。
冯晓陷进去了,孟氏听说还有几家的姑娘亦对宋瑜念念不忘,养在深闺,哪里见过那般好看又有风度的男子,这下子真是八头牛都拽不回来。
冯晓亦不管,只道:“昭姐姐不是族中嫡长姐,那是她师侄,若她保媒,没有不成的。娘怎么就瞧不上,即便宋公子现下清贫,谁又晓得将来呢……”
孟氏厉喝一声:“你给我闭嘴!你是订亲的人,那是有婆家的,你让我们的老脸往哪儿搁?”
“反正我不管,要么我嫁他,要么我一辈子也别嫁。”
冯晓说完,头也不回地去了阁楼。冯家族里的事已经够多,那日满月宴,冯昭放了口风,往后她就是皇城冯家的老祖宗,这口气很大,原以为是受辱怀子,这下子倒成了她最大的依仗。皇家算计她,还不晓得到底是谁算计了谁呢?
冯昭一面传授制试文章的经验,一面亦与他们分析白泽书院几位考核先生对文章风格的喜好,还拿了画簿,给他们看这些先生的画相。
隔日又请了鲁先生等几个晋国府依附文士入府,再与他们讲了文章诗词。这次不仅是宋瑜、周淮要考白泽书院,鲁先生的儿子,又有几位文士之子这次亦准备考白泽书院。
他们只是晋国府的门客、属臣,父辈在晋国府效力,至于下一代则选择了为天下造福,走科举入仕。
鲁先生请求冯昭,想让他儿子亦来听课。
冯昭应了,翌日门客、属臣的子弟们便有十几人进了湖心馆,有时是冯昭授课,有时是鲁先生等几个考了举人功名的人授课,互相传授经验,而所有人每日亦写制试文章、诗词等,冯昭瞧过宋瑜、周淮的,确实见解独到,宋瑜的文章更温润,华词美句时出;周准的文章更偏务实,但词句之间不乏尖锐,令人深思,常常能几句直中要害,令人深思。
冯昭又指点了众人书法丹青上的技巧,说的多是常见之语,这对鲁先生来说无疑是天籁之音,私下里冯昭亦给宋、周二人开小灶,手把手的传授颜道长式秘技,二人的书法几乎是一天一小变,三天一大变。对于工笔画法,她亦不吝惜,同样传给二人,使用的技巧,绘法的经验亦是一说一大套,他们因是男子,在读书天赋颇高,再有她一点拨,二人亦懂得这工笔画法的关键,自是比白泽书院那些观募冯昭丹青揣磨学习的人来得强。
首先,冯昭用的绘笔是特制的,再次便是她用的颜料也是由拜月教名下的颜料铺子专供。她亦赏了二人一人两套特制工笔画专用笔,再赏了全套的颜料,又再给了二人一人三千两银子花使。还有几日便是应考之时,鲁先生等的子弟再未入府读书,而在家里得长辈指点,准备一考即入选。官媒们近来很忙,或有相中冯昭身边侍女、师侄的,又或是相中宋瑜、周准的。
而今儿,便是宫里的六公主听八公主说,“宋瑜与海琼琚,二人同为男子,而海琼琚远不及宋瑜。海琼琚是凡尘俊男,宋瑜却是世外谪仙。”
其实是八公主动了心思,她想嫁一个海琼琚这样的驸马。偏生早前与冯昭结下了私怨,那又是冯昭的师侄,想见不得见,才借了六公主这里说气话。
十公主连连道:“宋瑜当真如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