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吏与狱卫示意,二人退避开来。
冯昭将食盒打开,一样又一样地摆放出来。
豫王讽刺道:“昭隆年间,你们母子遇到的数次追杀,确实是我干的。”
冯昭微微一凝,取出一坛竹叶青,“上等好酒,来一点。”
豫王道:“你不问为什么?”
“有些事,你不愿说,自有不愿说的缘由;你愿意说,那也有愿说的原因。”
豫王没想她是这样的女人,“六弟想保我,承认是他干的,实际上,我知道他们回京,是我最后的机会。你忧国忧民,名动天下是真,可你怎么敢?你在混淆皇家血脉。”
冯昭坐在豫王的面前,他知道那一场戏,怀疑萧旦、冯白的身世,觉得他们不能为皇子,昭隆帝命中无子,偏生萧旦与高祖、昭隆帝长得酷似,陛下坚信不疑,那就是他的儿子。
豫王用手捂住遮住的左眼,因为当年身中毒箭,左边脸都溃烂,虽然后来治愈,却留下了难看的疤痕,他左眼瞎了,容貌也毁了。“我这眼睛是平远候凌烨所毁,他以为做得隐秘,仗着陛下信他、重他、护他,就当我查不出来。安康长公主的叛乱,没有他在背后捣鬼,谁会信?纵安康反叛的是他,救城救驾的也是他……”
“本王就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待陛下登基,膝下无子嗣,本王就彻查了他,竟然查出他才是你一生唯一的男人。”
豫王很生气,陛下坚信那两个儿子是他的,他想寻回他们继承大统。他不允许旁人的儿子来做皇帝,他自然要杀。
冯昭微微一笑,“若我告诉你,凌烨也被我利用了呢?”
豫王抬眸,久久地盯着冯昭,如果凌烨也被晋国夫人利用,那这局未免布得太大。
冯昭道:“要不要赌赌?我让凌烨的女儿嫁给萧旦为妾?”她笑了,“当年四皇子污我清白,我身边的素雪、千斤为此愧疚、懊悔不已,为了宽她们的心,我故意告诉她们,说我未被污。可真相是,四皇子污了我,我恨他,但这恨却在我发现有了身孕之后,不恨了,我渴望有个孩子,而拥有皇家血脉、却不姓萧的孩子,无疑会得到更多。”
“那时候,先帝痴迷着我,想要摆脱他,唯一的法子,就是与他的儿子好。若与寻常男子好,定会被先帝所杀,但若是他的儿子,他会放过我,亦会放过他儿子。我曾想过勾你,甚至也想过勾长安王,但我尚未实施时,四皇子寻上了我。”
所谓的四皇子污她,这其实是一桩两相情愿的事。
她微微抬起了下颌,“我一直想不明白,明明几次被伪太子利用算计,四皇子还听太子派遣前来污我。我怀疑他在北疆的战神之名得来虚伪,而我与凌烨早已相识,也曾合作过,深知此人是个劲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