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紫与苏采萱紧随其后,拧帕子的,递热水的,立时各自忙开。
冯昭用热水洗了手,又用帕子拭水,“今儿这一觉睡得不错,好久都没做梦了。陆妈妈,你说奇不奇怪,我梦到安乐伯府了。梦见自己无儿无女,活了三十八岁,那冬天可真冷,外头下着大雪,我就快病死了。
胡秀秀与汪翰的儿子汪长生升官了,年纪轻轻做了三品户部侍郎,他为胡秀秀请封,胡秀秀做了安乐伯府的右夫人,与我同尊。
我要病死了,而他们却在大办庆宴,为汪长生晋升欢喜。”
陆妈妈一边用手扶着她,一边道:“夫人早离开那儿多少年了,原在那里就住得不久,怎梦到那儿。”
“我觉得奇怪了,我病得可真难受,五腑内脏全都火辣辣地疼着,明明那么冷,我却这般难受……”
陆妈妈心下一揪痛,不敢再说。
冯昭净了手,接过陶无瑕递来的燕窝八宝羹。
陶无瑕道:“娘,我喂你。”
“我没那么严重。”她笑着接过了碗,一下又一下地吃着羹汤,可陆妈妈总觉得哪里不一样。
冯昭不多时就吃完一碗。
“娘再用些?”
“吃多了,胃里难受。”
冯昭让苏采萱与陶无瑕坐下,将她们的手放到一处,“无瑕、采萱,你们是跟铁蛋儿最早的人,往后多多包容他些。答应我,无论他日后宫多少算计、争斗,永远不要算计孩子。女人在这世间活着原就不易,又何苦为难女人,孩子更是无辜的。”
陶无瑕唤了一声“娘……你再歇歇。”
冯昭道:“做女人难,做皇家的女人更难,做皇帝与储君的女人更上难上加难。原想与司马青娥也叮嘱一番,在后宫做姐妹不易,有今生没来世,若有一份姐妹情在,相扶相携,这日子也不至太难过。”
苏采萱道:“夫人,妾身会记得夫人的话,终身不忘。”